不是所有仙帝,都能給始祖留下深刻印象,讓其親自為之念念不忘,映照歸來。
故此,這裡的仙帝雖然實力不及始祖,心態上卻是平等的,沒有太多的神話,轉而去仔細分析、研究。
最終,一種共識得出。
“所以……五德之道是始祖們,對超脫的探索?”
“對犧牲貢獻的定性定價,跨越時空的轉移支付,人性道性的對話溝通……”
諸帝細究,五德之道無非就是在這些領域進行深入。
當然,這每一個領域都很恐怖,都是滔天的因果。
整合起來,未必比開辟輪回路要差!
“五德之道,如果用之為善,用的好,不失為一條堂皇正道……”有仙帝冷笑起來,“前提是,以最公正的心去支配與運行……”
“聖人無心,以眾生心為心!”
“沒有私心,唯剩公心,與輪回一般,冷酷的磨滅所有亡者的記憶,讓一切生靈都隻有一點純淨的精神種子作為來生的起步,純靠運氣投胎……雖然殘酷,但公平!”
“如此一般的五德之道,方有看頭。”
“嚴厲打擊偷、漏、逃,嚴格保證參與眾生的福利待遇,絕不倡導內卷、培養工賊……”
“但,始祖能是這樣的存在?”
“不可能!”
諸帝冷哼,對始祖們的品行有絕對的把握。
那一個個,都是冷酷的劊子手,殺人不帶眨眼的!
所以,這樣“大公無私”的情況,怎麼會發生在始祖的身上?
“照這麼說來,真正的‘大公’者,其實並非沒有……”有仙帝道,“那……冥冥中的至高大道,無上唯一,不正符合這樣的特性嗎?”
“還有那開辟輪回路的存在,能在輪回中設置徹底格式化的程序,也可見一斑,有著最平等看待世間眾生的心。”
“是了……”
這尊仙帝輕語,“‘五德’計劃中還包含了祭祀的內容,所指向的對象正是這兩者……”
他發現,兜兜轉轉間,又回到了這個計劃中,在其預定的軌道上。
“或許,我已經明白了‘五德’的真正圖謀……”
忽然,有路儘生靈顫聲道,“祭祀……可能有問題!”
瞬間,所有仙帝的目光都看去。
那尊路儘生靈,他本已經超然世間,輪回都不能收他了,這一刻卻連說話都困難,語氣乾澀。
“開辟輪回路的生靈,曾有最平等之心,卻在死後釀成了整個世間最大的慘案,遺禍萬古,是詭異不祥的源頭……”
“而祂會走到這一步,或許與那至高唯一的無上大道有關……”
“整個世間,都因此經曆了諸多生滅,一次次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再到無……往複循環。”
“史前,因之而葬下,還有如今許多永恒未知地的無法追溯的過往!”
“大公忘我,這是道性,與私心私意的人性衝突……本是如此。”
“但,有道主要為大道立心證情!”
“其找尋道性中所蘊藏的人性種子,想要借此打造另一種天地與生靈的生態,互惠互利……”
“那時,有了己心,不再大公忘我的唯一大道,接受著影響萬古的祭祀……”
仙帝澀聲道,“三世銅棺的主人,曾經染病,連其無上之能都難以治愈,最終在高原上坐化,造就了詭異不祥的誕生……”
“那,你們說……”
“唯一道……會不會,得病?”
一個“病”字,如驚世雷霆,轟在諸帝的心頭,讓他們的精神世界中都空白了一刹那。
唯一道,得病?
這得是怎樣抽象的腦子,才能想出來的問題?!
但是,卻給諸帝一種意料之外,卻可能是情理之中的巨大震動!
“或許,我們不能用被束縛的局限思維去看待這個世間……”有人輕語,回眸之間,閃過懾人的光芒,仿佛三觀被粉碎後又重組,讓思維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仿佛瞬息間經曆了一場輪回。
“我等仙帝,雖然超然輪回,站在一個個體係的終點,但還是要遵循最基本的客觀規律的。”
“而唯一道……以及那祭道之上的領域,卻是一切皆有可能。”
“常人覺得,道就是道,怎麼會如人一樣得病?”
“但,就連曾經超脫的存在,理應無所不能的祭道之上至高強者,一樣有無能為力之時,主動走向了死亡……”
“誰又能說,唯一道就不能患病呢?”
“這太過不可思議……可如今這個時代也很不可思議啊!”
“太多顛覆的事情都在發生,世間通靈,誕下神聖;大道有心,萬道有情……”
“唉……隻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那些可怕人物不敢去嘗試的……”
“若是唯一道‘患病’,會如何?”
一尊尊仙帝認真思索,考慮各種情況。
病,這已經是他們很陌生的東西了。
自踏上修行路之後,便是百病不侵,不會有病,隻會是傷,亦或者各種詛咒。
不過,這難不倒他們,諸帝很快便自世間汲取對應的智慧。
“人得病,結果無非那麼幾種情況……要麼好轉,要麼死去。”
“一種病症,若能使人致死,能擊垮整個人體的自衛免疫,那說明在某個領域上實現了超越……”
“而即使好轉,這個過程中也不會少遭罪,人體機能全麵激活,將種種抵禦手段暴露出來……”
“最後,病人總是最虛弱的……”
“綜上……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有仙帝歎息,“若使大道患病,無論結果如何,都能在這個過程裡窺探唯一道的極限……”
“而且,虛弱的唯一道……會不會降低那個時候超脫的難度?”
此話一出,這處永恒未知地的周遭,時光海猶若在沸騰,鬥轉星移,滄海桑田,瞬間即永恒,亙古亙今都似乎要顛覆了!
諸帝的耳中,嗡鳴作響,恍惚間什麼都模糊了,再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