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斬,也是祭,祭掉自己的道,自己的法,自己的體係。
但,越是自斬,越是祭道,反而越強,最終竟然成為了變相的開拓,在某一刻,祂蛻變,一下子就邁過了唯一道的儘頭,進入到難以言喻的境界,就此超脫了!
整個過程,充滿了……荒誕。
可不管怎麼說,祂成為了有史以來第一位超脫的生靈。
同樣,也為後來的慘烈收場埋下了伏筆……
而現在……
此時此刻,宛若彼時彼刻!
不過,對象換了,是唯一道,它在不斷的“自斬”中,又於邪祖的不斷開辟修複中,實現了難以言說的蛻變!
不!
不止如此!
“獻祭我身,獻祭我道,為……大道開慧!”
一道白衣勝雪的身影,身後浮現一株綠柳,她躲藏在魔祖的影子中,此刻立在一座祭壇上,點燃了自身,宛如一顆流星,劃過永恒!
在這個戰場中,她其實很弱小,兩個搏殺的恐怖生靈,隨便哪個吹一口氣,就足以將她萬劫不複。
但是,她在這個時刻,卻宛如打破平衡的一根稻草!
朦朧的光芒不再能遮掩她的容顏,這是一個風華絕代的麗人,她的身後還背負著一道身影,衣襟染血,在最璀璨的光芒中衝擊!
那道身影,蕩漾最閃耀的人性光輝,宛若一顆最神聖超然的人性種子!
“唯願天人相合,世間長存……”
絢爛的光芒中,他們投身進入蛻變的唯一道中!
哪怕有邪祖在那一刻斬下一劍,破滅永恒,但是卻有魔祖迎上,以身相抵!
“還苟?”
同一時刻,魔祖冷冷回眸,“再苟,我讓你們都死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祂冷漠道。
“唉!”
一聲輕歎,有人在長誦,“聖墟!”
一座破滅崩潰的浩大天地中,一道渾渾噩噩的天地意誌陡然間清醒,悻悻然的出手。
一尊不可思議的聖靈浮現,又在刹那間返本歸元,化作一股道氣,洶湧浩蕩!
“咳!”
輕咳聲中,一口大鼎浮現了,一尊舍掉了一生道果的身影相伴在一旁,讓花粉帝看了應激,讓荒天帝見了皺眉,是……長恒古帝!
“眾生啊,我帶你們一起去超脫……”
他的呼吸孱弱,氣息更是衰竭,風一吹就會倒,但是卻在這裡綻放了難以言喻的光芒。
“可惜了,邪祖心狠手辣,說滅世就滅世,讓我的收割功虧一簣……”
他歎息,一點心光蕩漾,映照世間,恍惚間再現了現世曾經的繁華,更有眾生在紅塵苦海中的爭渡。
不過,轉瞬即逝。
但,就在那逝去的瞬間,那些眾生似通透了,都顯出一道靈光,在各自的識海、靈魂中沉浮,像是一顆種子紮根,汲取他們的信息而成長,在他們認知的世界中爭渡!
“祭道,祭掉自身的體係,從各自的道路中超脫而出,淩駕在世間諸般道則之上。”
“這裡麵的關鍵,那至關重要的核心,已經不在大道上了,而是一種精神,一種信念,一種認知……”
“於是,我便曾想過從眾生那裡著手,於內心中種下一顆種子,在夢幻與現實的交界中,生出二心,效仿詭異不祥的侵蝕,誕生新的靈性……”
“這一點靈性,不為與原本的真靈爭奪本體,而是沉浸在宿主的認知世界中,懷有一種信念,去超脫,去打破極限……”
“最終,將其中的成功者,將它們在這個過程中升華的信念彙聚,成就於我……”
長恒古帝歎息,“我對花粉的道路研究很深,一度乾擾到了輪回的規則,影響到真靈的轉生,如種子的形態……奈何,時也命也,總是功虧一簣……”
“罷了!”
歎息聲中,無數靈光幻滅,映照的畫麵消散,卻有一道道光芒飛射,衝向了蛻變的唯一道!
“唉!”
“欠的,都是要還的!”
在隨波逐流中的兩道身影,魔帝與道尊都在歎氣,卻也竭儘所能,將自己的道果顯化,在虛無中映照。
他們一個鑽研輪回,主張世間的生滅有無。
一個在祭世,破滅新生。
這一刻,他們的道果崩裂、消散,最後時刻綻放了難以言喻的光輝!
“當!”
一聲殘鐘鳴響,一道身影葬入了虛無,卻有最後的力量席卷,無始無終,在這裡激蕩!
一條大黑狗,蹣跚著身形,追著那道身影遠去。
……
太多了!
這仿佛是蓄謀已久的爆發,關鍵時刻,不止一尊強者出手,哪怕他們的力量很微弱。
但是,他們就仿佛甘霖,滋養著一種新生的事物。
且,關鍵時刻,那一直進行毀滅、自斬的魔祖,一下子踩下了刹車的按鍵,不再破滅,而是在開辟!
刹那間,便不再是魔祖與邪祖的角力了,不是在毀滅與開辟中輪回,而是在合力開辟!
同時,有一道身影殺來,身形幻滅,不斷解體,卻一往無前!
——大夢仙尊!
“葬我一世身,終結此生夢……”
他劃過虛無,撞向了邪祖,像是重新回到了最初,怎麼獨立出來的,便怎麼融合回去!
“同去!同去!”
輪回主輕笑,與高原意識一起共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