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正對上沈遇白笑盈盈的眼睛。
定睛一看,沈遇白已經換上紅色的喜服。
照理說,這樣的衣服應該是不怎麼好看的,但沈遇白身材好,硬是將原本不怎麼樣的喜服襯得像是定製款。
也有可能真的是定製款。
愣神之際,沈遇白已經解開他的手銬腳銬,將喜服替他穿好,正重新給他戴上手銬腳銬。
季然下意識望向門口,琢磨著蘇木什麼時候會過來,此時的門口並沒有人影。
沈遇白替他銬上腳銬後,抬起他的纖細、肉不多不少剛好勻稱的腳,在腳背上輕輕一吻。
“然然,乖乖在這裡等二哥來接你,我們的婚禮,彆再讓我失望。”
傳統婚禮是要等待吉時的,季然坐在床邊,大腦放空一片。
這時,他隱約聽到門外傳來吹嗩呐的聲音,是那種婚禮上的標配音樂。
他從小窗望出去,發現外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掛滿紅色的綾羅綢緞,沈宅早已布置成喜堂。
正當他看的出神時,身後傳來兩聲腳步聲。
季然心裡一驚,他都沒有聽到推開門的聲音,那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他屏住呼吸,發現腳步聲逐漸靠近,直到站在他麵前。
他緩緩抬起頭,跟來人四目相對。
那個人竟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恍然想起那次在火車上見到的景象。
原來這是過去的他自己!
他剛想要說點什麼,過去的自己在這時突然憑空消失,門鎖被再次打開,沈遇白走進來,替他穿上鞋。
“我們出去拜堂。”
——
天從一早就陰雲密布,幾縷光從雲層中透出來才不顯得那麼暗。
錦城籠罩在霧氣之中,樹葉上還沾著點點露水。
沈宅卻是與整個錦城有些格格不入,門外好幾裡就開始掛上紅色的燈籠,燈籠上無一不寫著“囍”字。
拜堂的地點就選在沈宅正廳,因兩人父母全都不在,在高堂的位置擺了四個牌位,以示尊敬。
賓客沒請幾位,沈遇白這邊隻請了齊雪倩、蔣燁以及幾個重要下屬,算上家屬都不超過十五人。
之所以有六桌,其中四桌都是季家二老生前的兄弟姐妹,以及關係好的朋友。
沈遇白對季然以及季家的摯誠沒有用一句話表達,而全都融入他做的事中。
“嘉禮初成,良緣遂締。情敦鶼鰈,願相敬之如賓;祥葉蠡麟,定克昌於厥後。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結鸞儔,共盟鴛蝶,此證。”
婚證處的人現場替沈遇白和季然寫結婚證上的誓詞。
沈遇白緊緊握住季然的手。
正常應該兩人共同手握紅綢繡球,但沈遇白執著地要牽著季然走進去。
主持過幾百次會議,戰場都不知上了多少次的沈遇白司令,哪怕是麵臨生死都未曾眨眼,這時手心竟隱隱冒汗。
“一拜天地——”
證婚人喊道。
兩人齊齊跪了下來,磕了第一個頭。
“二拜高堂——”
這次兩人麵朝四位長輩的牌位,再次跪下磕頭。
“夫夫對拜——”
這裡是沈遇白特意叮囑過的。
他不想他的然然被人以女性化標誌,他的愛人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理應跟他擁有同樣的地位和身份。
季然聽到證婚人的稱呼,手不自覺攥緊,心卻流淌過一股暖意。
兩人的手終於鬆開,麵對麵,跪下對叩。
“禮成——”
證婚人話音剛落,城北的方向傳來一聲巨大
的槍聲,這聲音讓所有人麵色凝重起來。
外麵跑來一個身穿軍裝的人,正是魏鬆。
“司令,肖國朗的人從城北打過來了,請作指示!”
沈遇白抿起嘴唇,深深望了一眼季然“然然,等我回來,把沒有入的洞房入了。”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吻在季然唇上,隨後乾脆利落地轉身。
邊走邊將身上的喜服脫掉,遞給魏鬆“保管好,我們打贏後回來繼續沒完成的婚禮。”
蘇木這時從人群中跑出來,在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著沈遇白時,將季然悄悄拉走。
兩人一路來到錦城邊遠地區的一個小房子。
這裡像是很久沒有人住過,連人生活的氣息都沒有,門前的土壤已經乾裂。
他們所用的東西都是蘇木出去買的。
季然沒有收到係統提示黑化值提升的信息,偶爾能夠聽到蘇木帶回來的實事。
這天,蘇木表情明顯凝重。
季然問起,他說“外界傳信說華南勝了。”
這明明是個好事,然蘇木表情卻像是華南司令部敗了一樣。
“這不是好事嗎?”季然問。
蘇木將買來的菜放到地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才慢慢抬頭,對季然說“沈遇白司令受傷,失蹤”
季然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