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疏影瞧見她們的劍法也暗暗稱讚,心道“這兩個姑娘的劍法真不錯,隻是招式太過辛辣,哪裡像是姑娘家過招,倒像是與凶徒搏命。這李淑華出手如此狠毒,幸好沈姑娘沒有上台比武,否則刀劍無眼……”
沈玉泓說道“她們的劍好快!”側頭看一眼楊銘,看到他手中也有一口劍,說道“表哥,你的劍法一定比她們的更好,你什麼時候上台比武?”
楊銘道“我不參與比武。我聽說葉疏影的劍法也相當不錯,你可以看他的。”
沈玉泓回頭,卻並沒有看到葉疏影,她跟著楊銘走的時候葉疏影並沒有跟上來。但她沒有去找他,她不願這麼快就離開楊銘這位久彆重逢剛剛相認的表哥。她說道“葉大哥的傷勢還未痊愈,還是不要動武的好。表哥,咱們在這兒看她們比武,晚些再去見舅舅。”
楊銘淡然一笑,再向擂台看去,這時李淑華的劍已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身法也不似先前的輕盈流暢。肖蓉兒麵露笑意,手中長劍夾著一股強勁的氣勢向李淑華刺出。
眼看肖蓉兒的劍就要刺中李淑華的肩頭,李淑華的身形卻陡然變快,而她手中的劍也在肖蓉兒一劍刺空的時候直指肖蓉兒的咽喉。
場下又是一陣歡呼叫好。李淑華麵露得意之色,朗聲說道“承讓。”接著收劍回鞘,淩然而立。
肖蓉兒輕哼一聲,忿忿離開比武台。緊接著一位十八九歲身著黃衫的俏麗女子躍上比武台,高聲說道“廬山易小鬆領教李姑娘的高招。”
李淑華抬手道一聲“請。”長劍再次出鞘,場下又是一陣歡呼。
楊銘的目光向比武台的方向望去,但他眼裡看到的卻不是正在比武的兩個女子。他的目光穿過比武台,落在另一個女子身上,她穿一身水綠色衣裙,外麵披著白色紗衣,婷婷玉立在人群中,腰懸配劍,劍上綴著黃色的劍穗,上麵掛著一枚碧綠的翡翠。
葉疏影也看到了這個女子。在這偌大的宴梅莊,如果還有什麼比擂台上的比武更能引起他的興趣,大概便是這個女子了。她正是碎葉林裡和他交過手的那個貌若天人的紅衣女子,雖然她改了裝扮,神情氣質與當時大不相同,他還是能夠認出,他也相信,這世上不會再有另一副這樣絕世的容顏。隻是,此時的她腰間隻懸了配劍,並不見那黑漆漆的蛇形鞭。
這個絕世佳人卻忽然遠遠地不知衝著誰微微一笑,十分迷人。葉疏影暗道“七星教的人竟然也來參加這英雄會……”
再看比武台上,易小鬆用的也是一口劍,她的劍法靈巧奇異,劍氣橫飛,時而快若閃電,時而柔若春風。她的身法也時而迅捷,時而輕盈,比之李淑華的身法劍法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十多招後,李淑華敗下陣來,在一片嘩然聲中憤然而退。但是很快,另一個年輕女子登上了比武台,與易小鬆展開一場華美的大戰。
葉疏影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試圖找到李三郎,但是鄧奎文連李三郎的容貌和年紀都不曾告訴他,找到這個人實在不易。也不知過去了幾場比武,擂台上忽然又傳來一個清脆而明亮的女子之聲“葉疏影,旭日閣卞紫衣向你挑戰,請你上台應戰。”
這聲音響起的時候,台下忽然間變得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並沒有人登台應戰,台下人群才開始有些騷動,交頭接耳,左顧右盼。
一身紫色華服的卞紫衣,傲然立在擂台中心,英姿颯爽,貌美如仙。她的劍並沒有在戰勝上一個對手的時候收回鞘中,而是緊緊握在手上,等著飲用她的仇人的血。
葉疏影沒有登上比武台,卞紫衣淩厲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劍尖也遠遠地指向了他,用一種接近於命令的口吻說道“葉疏影,上來應戰!”
眾人的目光隨著這劍,紛紛落在葉疏影身上,很快就十分主動而默契地讓出一條足夠一人通過的小道。
葉疏影抬頭,順著這條為他而開的道,迎著卞紫衣淩厲之中夾著怨恨的目光,向擂台的方向走去。
沈玉泓忽然快速地穿過人群攔在他的身前,說道“葉大哥,你不能去!你身上的傷尚未痊愈,若是動武,隻怕傷勢複發。”
葉疏影笑道“沈姑娘不必擔憂,那些都不過是小傷而已,況且有你在,再嚴重的傷也能治好。”
沈玉泓卻將臉一沉,嚴肅地說道“我這是為你好,你若是不聽勸,我再也不給你治傷。”
葉疏影心意已決,隻盼她莫要勸阻,說道“就這一次,以後都聽你的,行嗎?”見沈玉泓有些慍怒,一言不發,他又軟語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這段恩怨遲早要有個了結。”
沈玉泓道“我看得出來她恨你,她眼裡都是凶光,不管你贏了還是輸了,她還是會恨你,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葉疏影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結果?”說完便一步步走向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