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星!
盛星的字跡很好認。
乾淨漂亮,?又有點兒圓滾滾的,寫字的力道總是很重,每一道彎曲都帶了點兒弧度,棱角隻有一點點。
她寫他的名字時。
一筆一劃,?力道卻很輕,?寫得小心翼翼。
江予遲垂眼,?視線靜靜地落在這一頁寫滿了他名字的紙上。眼前的墨跡陳舊,紙張邊緣微微泛黃,絕無可能是最近寫的內容。
“我寫完啦!”
盛星丟下信紙,飛快把筆一丟,解放似的往江予遲身邊跑,再熟練地往他身上一撲,?揪揪他的耳朵,嘀咕道,?“三哥?你看什麼呢?”
盛星納悶,平時她一撲過來他就會背她了,?今天怎麼半天沒個動靜,這麼說著,昂起腦袋往他手裡看。
江予遲迅速合上筆記本,?自然地塞回去,?微微彎腰把人背上,道“看你以前的錯題,一時間看入了迷。”
盛星晃了晃小腿,指使他“我累了,?想吃點好吃的。”
江予遲背著人去廚房,做甜品的時候也任由她在身上呆著,問“吃完我們去看信?一起看還是分開看?”
“一起看。”盛星牢牢地扒著江予遲,?側臉貼著他的脖子蹭了蹭,又忍不住去他耳邊悄聲道,“三哥,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很開心。”
江予遲微頓,想起那一頁寫滿他名字的紙,低聲應“三哥也是。”
盛星眉眼彎彎的,一會兒哼哼歌,一會兒和他說說話,黏糊著做完甜品、吃完,可算記得還有看信這回事兒了。
節目組幽幽地歎氣,凶不得就算了,還讓人這麼嫉妒。
這近一個月下來,他們的感受可太多了,一開始都羨慕江予遲,能和盛星結婚,現在都羨慕盛星。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呢?
無一處不好,無一處不合人意。
盛星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和江予遲一塊兒擠在沙發裡,開始看信。明明那麼大的地方,這兩人非得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大夏天的也不嫌熱。
江予遲拿到盛星的信,才看了個開頭就笑了。
他捏著薄薄的紙,眉眼疏朗,唇邊勾兒笑,故意咬著字念“我有個小妹妹,生得像是天下掉下來的,眉毛像遠山,眼睛像春水,鼻子像奇峰,嘴唇像花瓣。我一見她,就心生歡喜。”
盛星“”
她慢慢抬手,一點、一點用紙擋住自己的臉。
泛紅的耳朵卻露在外麵。
男人的嗓音又低又沉,他又故意在她耳邊念,氣息像把小刷子,癢癢的,讓人忍不住臉紅。她後知後覺地覺出點兒羞恥來,怎麼淨誇自己了呢?
但轉念一想。
她這麼個大美女,誇誇怎麼了?
就該誇!
江予遲垂眸看著盛星的信,心軟軟的,忍不住摁著她的腦門親了一口,誇道“星星寫得真好。”
盛星哼哼唧唧“本來就是。”
節目組“”
如果上天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會選擇堵住耳朵,閉上眼睛,不去看這兩個膩膩歪歪,黏黏糊糊的小學生。
江予遲念了一段,停下來聽盛星念。
盛星扭捏地扒著信紙看了一會兒,紙上的字跡淩厲漂亮,和他的人一樣,學她的口吻竟然還學得挺像。
“三哥,我又闖禍啦。”盛星念到這一句,忍不住去擰了他一把,“周五要麻煩你來學校給我當家長。你要是問為什麼會被叫家長,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來就是了。”
盛星“”
她有點兒不敢相信“我以前真會這樣?”
江予遲捏著她的耳朵,輕嗤一聲“比這還過分。在阿霈和月亮麵前倒是乖覺,總在我這兒張牙舞爪,還覺得自己藏得挺好。”
“你胡說。”盛星淺蹙著眉,仔細回憶,“我明明很乖的。”
江予遲屈指敲了敲她的腦門“用不著你乖。”
就這一句話,盛星又被哄高興了,開開心心地往下念。兩人你一段我一段,還挺起勁,就是內容上實在沒什麼差彆。
盛星寫的誇自己。
江予遲寫的拐彎抹角地誇老婆。
盛星和江予遲念完,視線齊齊地看向節目組,意思很明顯開始投票吧。
到了投票環節,盛星還挺緊張,也不躺在江予遲懷裡了,蹭得坐起來,炯炯地盯著幾個工作人員,恨不得把“投給我”三個字寫在腦袋上。
江予遲輕嘖一聲,長臂一展,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回來,懶懶道“彆企圖刷臉賣乖,他們不吃你這套。”
節目組“”
不,他們還是吃的。
試問盛星這麼一個美人,眸子軟軟的,像盛著春水,盈盈地看過來,細碎的光裡藏著點點期待,就這麼專注的看著你。
誰能不動心呢?
當然,想歸想。節目組還是儘職儘責地開始投票,並進入了激烈的討論,討論內容還挺複雜——
“我選盛老師,寫得多麼動情,真摯,都是我的心裡話。”
“我選江老師,江老師完全站在視角轉換的立場上,絕對做到了公正,毫無虛言。盛老師夾帶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