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上前一看,隻見切口處的鹽已經結成了塊狀,看著像是浸濕了。
“欽差大人,是下官該死!咱們這裡地處江南,又臨靠運河,水汽較重,食鹽很容易受潮的。”
江宥幀瞥了他一眼,而後上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入口中。而後抓起一把放在手中撚了撚,此時兩名大使已經滿頭大汗了。
“你告訴我,這裡麵都是食鹽?水汽浸濕之後,竟沒有化,而是全部凝結成塊。”
江宥幀抓著手中的食鹽塊走到二人身旁,冷笑道:“石頭磨得很細啊!需要不少人力吧?”
二人頓時大駭,大使道:“不……不知欽差大人在說什麼。”
“你仔細看看,這裡麵細碎的小顆粒是什麼?終究是石頭,就算磨得細碎,也不能成為鹽。”
江宥幀冷笑,隨後讓秦嚴冬將其他的麻袋扛下來,隨機選中幾袋劈開查看。
“我看你們膽子不小啊!這屋子裡,竟然一多半裡麵都摻雜了石子。朝廷不來人,你們是把這鹽倉當成自己的了吧?”
江宥幀將劍指向那名大使,大使嚇得後退幾步。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下官就是被這些人給糊弄了,肯定是他們將裡麵的鹽換了,下官真的不知啊!”
“那要你何用呢?”江宥幀語氣平淡,但大使和副使已經嚇得兩股顫顫。
“去將其他屋子打開,隨機抽取。”江義他們立刻領命。
他們個個都手執長劍,那些人根本不敢阻攔。兩名大使朝著侍衛們使眼色,然而侍衛們個個都一臉難色,有尚方寶劍在,他們敢阻攔?死了也是白死啊!
“知府大人到!”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知府大人總算到了。
周清緊趕慢趕,下了馬車之後快速奔至庫房。
他一進庫房,就看到當先一名少年正看著眾人在抽查鹽袋,不禁心思一轉,忽然平靜了下來。
“本官乃是臨安府知府周清,拜見欽差大人!”
不管江宥幀是何品級,但他現在是欽差,他就是見了也得行禮。
“下官臨安府同知孫蔚拜見欽差大人!”
江宥幀的目光掃了一眼二人,隨後便落在了知府周清身上。
“周大人,本官奉命徹查巡鹽禦史徐大人在臨安府被刺身亡一案。周大人何故來遲?可是不將吾等放在眼裡?”
江宥幀冰冷的聲音響起,周清眉峰頓時一挑,你來了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來了?
“回稟欽差大人,本官不知欽差大人已到臨安府,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見諒!”
“不知者無怪!不過,這鹽倉的進出庫和損耗的賬簿在周大人手中,可是屬實?”
周清聞言看向旁邊的兩名大使,隻見他們連連點頭,他猶豫了片刻,才道:“之前的確在本官手中,因為本官每三個月就要查看一次賬簿。隻是......”
“隻是什麼?”江宥幀命手下的人動作不要停,而她則是讓人端了一張凳子來,施施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