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請息怒,這肯定是鹽場那邊以次充好,咱們這邊被蒙蔽了。”孫蔚連忙道。
“那為何鹽倉這邊沒有查出來?還是說你們與鹽場同流合汙?亦或者就是鹽倉這邊做了手腳?”江宥幀冷哼一聲,讓江禮他們繼續抽查。
孫蔚看了周清一眼,眼中閃過狠辣。
“大人,這批次的鹽是年前送來的,因為要過年,鹽場不作業。可能正是因為趕工,因此才發生了這樣的事。等鹽場作業之後,下官必然會派人前去監管。”周清忽然道。
“你說隻有這一批?以次充好,摻雜雜質算作損耗。若隻是這一批,固然算作是失職,但若是近兩年都如此作為呢?
那其中的損耗該是多少?倘若再將這些損耗算作食鹽買賣,那又該盈利多少?”
江宥幀直接點明,反正已經是明麵上的事,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這些,你們身為當地父母官,還直接收著鹽稅,難道不知?本官可不信。”
江宥幀搖頭,他的目光掃過同知孫蔚,見他瞳孔一縮,但又立刻恢複常態。
而周清,卻是麵帶惶恐,卻又並非是心虛,表現頗為奇怪。
“大人明鑒!本官當真不知啊!”周清立刻喊冤。
“本官隻是每三月查閱一次賬簿,而後核對稅收,見無誤便會上交朝廷。若是當真有人謀取私利,那本官也被蒙在鼓裡,怎可能得知?”
“無誤?每次損耗這麼多,知府大人卻看不出來,那就是愚笨。”
江宥幀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兩本冊,“你們看,你們說賬本遺失了,卻是有人向本官獻上了。”
周清和孫蔚震驚,他們看了一眼賬本上的名字,確實是之前被竊的兩本賬冊。
“這?怎會在大人手中?”周清確實震驚,江宥幀才來臨安府,竟然就得了賬冊?
孫蔚確實如墜冰窟,怎麼會?
“本官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去東州取每次出貨的賬冊記錄,還同時派人去了都轉運鹽使司,隻要三方賬簿核對,誰的賬簿作假,就一清二楚了。”
在場之人一陣沉默,孫蔚理了理自己的袍袖,他看了江宥幀一眼。
周清卻是鬆了口氣的模樣,“那真是太好了!大人明察秋毫,正好可以還吾等清白!”
他說著忽然指向身後的孫蔚,“欽差大人,鹽稅一直是孫同知收稅辦理,若是有誰徇私包庇,同流合汙,那必然是孫蔚。”
孫蔚不妨周清忽然發難,一時間愣在原地。
“不!不是下官!怎麼可能是下官?下官便是又失職,那也不可能與那些人同流合汙啊!”
“來人!將孫蔚和這兩名大使抓起來嚴加審問!”江宥幀忽然道。
“是!”青鹽他們上前,迅速將三人製服。
“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
三人已經被堵了嘴,青鹽立刻對一旁的捕快咧開一嘴白牙,道:“還請諸位前頭帶路,咱們大理寺的大人們可是審訊犯人的好手,就沒有不開口的。”
眼看三人被帶走,周清卻忽然道:“還請大人移步府衙,咱們在府衙被詳談。”
然而江宥幀卻是搖頭道:“不急,周大人還未洗清嫌疑,本官可不敢與大人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