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兩記耳光_帝女妃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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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兩記耳光(1 / 1)

帝女妃!

暗夜疏風,樹影重疊。月色清輝遍灑,院落似是被鍍上一層銀色。隱約有夜鶯啼鳴聲聲入耳,安詳甜美。

□□書房中透出昏暈的光團,隱約有個清俊挺拔的身形影影綽綽。長孫無名輕輕地推開房門。本以為李世民已經睡下。卻看見他換了一身玄色袒領窄袖夜行衣。束發已經卸去象征身份的雲龍戲珠風錦冠,換以一條輕便的墨色絲緞。足登方便行動的踏雲飛月軟綢靴。手持佩劍,看樣子是要出門去。饒是長孫無名看多了自己的丈夫,仍舊是被他這一身風華迷住。他健美的身形似是野性十足的豹,充滿血性力量和危險的氣息,隨時蓄勢待發。雖是暗沉加身,卻絲毫遮掩不了這男子的容顏氣質。

李世民看見長孫無名,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他略挑了挑眉,“無名,怎麼過來了?”長孫無名不答反問,“世民,你要出去?”李世民微微點頭。“這麼晚了,要去哪兒?”長孫無名有些擔憂地問。“軍營裡有些急事。我處理完就回來。”李世民經過長孫無名安慰地拍拍她的臂膀,越過她出門而去。

一匹通體黑亮,四蹄雪白的駿馬飛掠出府。李世民一雙眼眸犀利如同獵鷹,在夜色中往皇宮飛馳而去。

夏夜風大,唰唰作響。枝搖葉動,蟬聲鳴徹。突然一聲響馬哨聲劃破夜空。承天門一個守衛正好交了班,低頭不急不緩往宮外走著。然後趁人不注意,飛快地竄入一個樹叢。

“怎麼樣?”李世民低聲問道。那侍衛麵色沉靜地恭敬回答道,“回秦王。我在承天門守衛多時,並沒有見蔣國公府人員出現在周圍。”“其他門查過了嗎?”“其他門我已去訪錄監查過。除了日常宮人采辦,今日東宮有位公公從安禮門出宮。案記特許探親。”“查了嗎?”李世民沉聲問。侍衛四處看看,又說,“在下查了他的宮籍,問了其他宮人。那位公公是隋宮的老人。他曾與一個宮女結成過對食,那宮女未進宮時在民間有個女兒。宮女死後,那個公公念及舊情就把宮女年幼的女兒接到長安來交給商戶撫養,每逢半年出宮探親一次。這次距他上次探親才過三個月。”“宮女的女兒叫什麼查了沒有?”守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查到了。不過在下能不能用這條消息換一個請求?”

“常何,你膽子愈發大了。”李世民睨那守衛一眼,“說。”常何咧嘴笑起來,全不似方才正經嚴肅,“在下開個玩笑,絕對不敢跟您討價還價。那公公的養女□□如。今年三月底賜給了蔣國公府。”說完,常何意味深長地看向李世民。李世民麵無表情,“嗯!”常何沒有等到意料之中的讚賞,十分挫敗地垂頭嘖嘖有聲。“做什麼?”常何搖搖頭,眼帶微波說道,“彆說讓我去做秦王副將了,就算得您一句誇獎也行啊!”李世民盯著常何濃眉大眼半天,“常何……”“嗯?”“你的長相,不甚適合做這玉麵含羞姿態。”常何正自淚奔中,又聽李世民沉聲說道,“依你之資,莫說副將,隻要假以時日,主帥也足以應付。但是我安排你在宮中,是比親自去戰場殺敵更重要的事。明白嗎?”常何一怔,收起方才戲謔的表情,沉聲稱“是”。

“好了。我要走了。”李世民翻身上馬。“要不我送您回府去?這麼夜了。”常何詢問。“不必了。”“不麻煩。我這就去牽馬。”常何仍舊堅持。“我還有事。你彆跟來。”李世民一抖韁繩,白蹄烏噦噦叫了兩聲,撒蹄奔去。常何低頭尋思,“不對啊。以前怎麼說也得和我去河畔喝一陣兒,今天這麼急匆匆地鬼攆似的。”

夜深花睡去,高燭照紅妝。幽靜的夜色寡涼如水,微風輕拂,湖麵碧波輕蕩,新種的粉嫩水蓮輕輕抖動,漾起一池深夏濃韻。

高大的蔣國公府牆麵上忽然現出一個玄黑人影。往院內探看了一眼,隨即身形矯捷地翻身躍下。快速略過睡蓮池,驚起塘底一群晚睡的魚蝦。黑影閃到一個隱有燭火跳躍的房間,有淡淡的玫瑰香氣絲絲縷縷透窗而出。他心中一蕩,輕輕推門,卻發現被上了鎖。

隻敲了一聲,門就被打開。柳折一身素白衣袍規規整整。墨發披身,沒有做任何發髻珠釵。看到李世民低聲說了聲,“進來!”李世民閃身進入房中。柳折心頭一鬆,看來李世民收到她送的信了。“皇宮有什麼動靜嗎?”李世民轉身似笑非笑地看住柳折,“你竟用這種由頭引蛇出洞,未免過於大膽。官署私通後宮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更何況尹妃原是隋朝後宮妃子。屈突通又是隋朝舊臣。到時候不止你,府中所有人都得遭殃。”柳折比了個坐的手勢,李世民卻隻盯著她,並沒有落座。柳折迎上他的眼,“正因此罪關係重大,才能一試真假。若她們是眼線定然會及時入宮告發。若她們不是,誰會冒著被牽連斬首的風險去告密?”

李世民眼神沉沉地看著柳折,“你真是若許經年不變。乾脆大膽。”柳折將燭光拔高一點,屋內登時亮堂許多,第一次在論及過往時如此坦蕩地看著李世民,“不過揣摩人心罷了。沒什麼大不了。”李世民有些高深莫測地笑起來,“你就這麼確定我能獲取宮中消息?若是有漏網之魚確實繞過我告了密,你打算怎麼善後?”柳折也配合著他一笑,“我既然敢與你結盟,當然知曉你的能力。你若連這些都辦不好,我豈不是徒添一個累贅?”李世民微眯著眼,似是並不滿意她這個逢迎答案。柳折頓了一下,漫不經心卻又萬分真誠地說,“萬一真要到那時候,我自有辦法一力承擔。不會牽連蔣國公府。”

李世民凝著柳折的眼,“我倒希望你多想一想還有我。你難道從不自覺自己已經是我的人了?”柳折恍一聞言,怔了一下,趕忙否認道,“你彆亂說!哪裡又扯來誰是誰的人了?!快說正事!”

李世民看著柳折有些慌亂地否認。不知怎麼突然低聲笑起來,月色輕薄如紗,透窗而入,堪堪打在李世民麵龐之上。看多了他作各種情緒,溫柔、霸氣、勇猛、專橫、還有生氣時的惡形惡狀。寂靜的深夜,他雖一身陰沉,陰鶩氣息偏重。卻是笑顏灼灼,似是一個火引,倏然點亮往昔印象,他仍舊是那初見之時清神俊逸的男子。

“今日蔣國公府中有一女子和東宮之人通傳過消息,她是東宮宦官的養女。名喚春如。”“春如?……”柳折在腦中快速搜尋著府中人員姓名。是知明!柳折猛然想起。她提拔四個管事婢女時認真看過名冊,確有一個叫做春如的女子。而春如正是知明昔日舊名!她與東宮之人聯係是湊巧,還是她本就是眼線?

“我知道了。”柳折凝眉,“你仍舊幫忙看緊東宮那邊消息。我會及時清理門戶的。”李世民頓了一下,“照你這樣將眼線一個個辨清拔除費時不少,你隻有一天時間。何必這麼麻煩?不如我幫你處理這件事。”“一天足矣。我還想留下一兩個可用之人,一網打儘我身邊就沒有可信之人了。”柳折自信地說道。李世民默默審視著柳折鎮定的神情,“你倒是比久經沙場的老將還要平心靜氣。”末了微歎口氣,執過柳折垂放身側的手,隔著衣袖撫過她手臂上的疤痕,“這次我會好好照顧你。”寂靜的夜色之中,李世民的手掌微微發燙,隔著輕薄的衣料傳來,柳折有些不知所措地抽回手。

“誰?!”知無的聲音驟然在夜色中驚起。她本是起夜,迷迷糊糊地忽然聽到小姐房間裡好像有男子聲音,這內院隻有女眷,家丁侍衛都住在外院。知無還以為半夜遭了賊,不由驚叫了一聲。再定睛看去,小姐房裡還燃著燭火,似有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身影映在窗上。“小姐!你沒事吧?!”柳折聽出是知無,趕緊將桌上燈燭吹滅,房中登時一片黑暗。柳折往屏風後麵推李世民,雖看不清李世民表情,但感覺得到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走得很是慢吞。“小姐?”知無看見燈火驟滅,柳折又沒有應聲,不由擔心往房間走來。

“沒事。”柳折聽見知無就要走到門前,趕緊應了一聲,又對高出屏風許多的李世民低聲說道,“你躲一下,不要出聲。”說完不管李世民去開門,知無站在門外一副驚慌模樣。柳折挽起一個笑容,“出什麼事了?”知無慌忙說,“剛才我起夜,好像聽見附近有男人的聲音!小姐,你沒事吧?!”柳折搖搖頭,“沒事。我沒看到什麼人。”知無疑惑地摸摸頭,往房內看了看,“難道是我聽錯了?”“大概是你剛起身有些幻聽。”知無有些歉意地吐吐舌頭,“唉,大概是!打擾小姐休息了!那我先走了。”柳折微笑點頭。

看著知無走遠,柳折才關上門。一轉身正好撞在李世民身上。“剛才那個就是可用之人?”李世民質疑地問。柳折錯身往桌邊走去,“這要等你的消息。如果明日宮中沒有爆出蔣國公與尹妃之事,那知無就是可信之人。”柳折剛想點燃蠟燭卻被李世民製止,“不必了。時辰不早,你該休息了。”柳折放下火引。“跟你說件事。”“什麼?”“這次征完西秦,你儘快搬出蔣國公府。”柳折不由疑惑問道,“為什麼?”李世民語聲有些異樣,“你不覺得我這樣躲躲藏藏很像某類人麼?”“哪類人?”柳折脫口問出,腦子裡忽然自然而然地浮現了“奸夫”二字。“嗯!”李世民沉重地點點頭,肯定了柳折的猜想。

天藍雲清,驕陽當空。光線灼熱刺目,天上連飛鳥都很少。飛龍簷在日光照射下金光閃耀,似要淩空騰飛而去。太極殿前寬廣闊達的場地上,整整齊齊地陳列滿了身佩重鐵鎧甲的士兵。將帥挺立陣前。人數三萬有餘,白色銀甲精光乍現,隱有刀兵戾氣破空而來。他們一個個表情肅穆剛毅,目視前方。一眼望去,浩浩桑桑,氣勢宏大。

青石漢白玉階基之上,火光繚繞,煙霧迷離。一個足有兩輛牛車那麼大的方形青銅祭天大鼎設在殿前。長條桌上鋪以金黃緞料,上擺豬頭、牛首、全羊等祭祀牲口以及“文宴”才供奉的宮廷盛宴。禮官站在殿前振振有詞念叨完,恭敬地退至一旁,李淵身穿金色龍袍,後跟四位一品官員,裴寂也在其列。陣仗極大地走到殿前。“各位將士們!西秦乃是惡虐無道之徒,人神得而誅之!我李唐奉承天運,國存幸方。此次出征定能克敵製勝,一舉襲破西秦,奪我寧州!收我高墌城池!”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層層聲浪自士兵中排山倒海洶湧而來。振聾發聵,回響在太極宮上空久久不息。“出征禮已經完成,朕敬各位英雄一杯!”禮官雙手捧於頭頂拖著一個紫金盤,上置一個金杯。殿下有宮人井然有序地為品階高的將士送上烈酒。李淵一飲而儘,陣下一陣激奮,也紛紛仰頭喝乾。

“父皇!兒臣這次必定不負聖意,破敵而歸!”李世民手執白瓷酒杯,一飲而儘。“好!好!”李淵大笑點頭。李世民接著說,“兒臣有一請求。望父皇允準!”“說!隻要得勝,朕一律應允!”李淵心情很好地說。李世民沉聲說,“兒臣前些日子遇一術士,他說太極宮氣澤異同,呈龍虎之氣,乃天降吉兆!隻是延西殿所居之人有所阻隔,才令氣澤不能通天達地,上下一體。因此兒臣特意請旨,希望兒臣遠征西秦之時,能將席國公暫時移擱宮外,待我軍得勝歸來之時,再遷回宮內。”

李淵聞言,一時臉色陰沉下來。放楊侑出宮無疑是件麻煩事。很有可能因此縱虎歸山,隋朝暗地裡伺機而動的舊臣不是沒有。目前西秦軍事已經令人焦頭爛額,不知李世民為何要為李唐徒添煩惱。李淵裝作輕鬆地說,“江湖術士之言不可偏聽偏信。不過既然有此一說,朕會找觀天監的人重新夜觀天象。這件事押後再議!”不想再談的態度已經很明確。“父皇不可!天降之機一瞬即過,再要抓住難於登天。此事關乎我朝軍士勝敗,不能輕易錯過機會!”李世民不依不饒。李淵臉色已經很不好看,李世民抱拳垂首,全當沒看見。

剛才火熱的氣氛,一時冷凝至極。這件事處理不好,李唐接受大隋“禪讓”的好名聲也將毀於一旦。李建成快步走到李淵麵前,垂頭低聲說道,“父皇,當著這麼多將士的麵,萬不可當庭發作。世民擅作主張之事可容後再談,既然他已經聲稱此舉關乎國運,與其駁回不如順水推舟鼓舞士氣,給大家這個必勝的信心。至於酅國公,隻要嚴加看管,暫時放出宮外也無甚不可!”李建成快速將利弊陳列清楚。李淵緊皺眉頭想了想,麵色恢複如常笑著高聲說道,“朕答應了!朕還許諾,待大軍得勝歸來之日,朕親自出城十裡迎接!”“吾皇聖恩!吾皇聖恩!”將士紛紛高喊。

“世民,你待會兒來內殿找我。”李淵說完,麵色難掩怒氣地甩袖離開。“是!”李世民低頭應道。

將士已紛紛奉令出宮,與宮外其餘士兵彙合。共進血酒,等待開赴戰場。

將士一散,宮人們收拾著殘酒餘燼。宮內氣氛一時冷清。

李世民身穿銀白重甲,大跨步往太極殿內殿走去。距離尚遠,已看到李建成一身赭黃明袍站在內殿門口。看見李世民來到,李建成迎上前,不無憂色地說,“二弟,父皇現在心情有些不好。你待會兒萬莫說錯了話。”李世民看向內殿,然後對李建成點點頭,表示明白。

內殿之中色調暗沉,門窗緊閉。李淵背門而立,怒氣抑不住地自他身上發散。裴寂垂頭縛手站在其側,觀察著李淵神色,並沒有出言勸解。

“父皇!”李世民進門,抱拳垂首站定。李建成緊隨其後。“跪下!”李淵背對著李世民厲聲嗬斥。李世民什麼都沒說,依言跪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沉寂凝重的內殿中響起。“父皇!”李建成驚訝地叫道。李世民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不須片刻,右臉上已是血紅一片,五指血印清晰可見。“你說!為什麼要這樣做?!”李淵氣得手臂顫抖,指著李世民的臉問。李世民重新跪正身形,麵色不改,默然不語。李建成上前勸道,“父皇!二弟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您彆著急!世民,還不快告訴父皇!”

李世民頓了一下說,“兒臣是為國著想!”“啪!”又是一聲脆響,李淵反手又給了李世民一巴掌,這一掌打得比方才還狠,李世民嘴角馬上流出一道豔紅的血絲。李世民麵色不改,仍舊不言不語跪正身形。“你看看這混賬說的什麼話?!這是存心添麻煩嗎?!”李淵揚起手還要再打,李建成慌忙上前攔下,“父皇!有事好好說,二弟他知錯了!好歹是主帥,您再打,讓他怎麼出去麵對三軍?世民,還不快給父皇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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