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命令。”
“奴才明白。”
隨從答應一聲,緊走幾步,靠近了冷秋。
“對了阿旺,你是旗人嗎?”
“回大人話,奴才是外八旗的人。”
冷秋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阿旺那一句‘奴才’。
放在未來,奴才是一個侮辱人的稱呼。但是在大真朝,很多人想做奴才,都沒有資格。
“外八旗?”
“是的,奴才祖上是寨桑貝勒的人,後來被賜蘇麻喇姓。”
“所以你全名叫做蘇麻喇阿旺?”
“正是。”
“你來粵州多久了?”
“奴才的父親,隨前任總督來到粵州,之後就留在這邊,到今年足足三十年。”
“那你對粵州很熟悉嘍。”
“不瞞大人,彆的方麵奴才不敢誇口,可要說對粵州的熟悉,整個總督府就沒人能比得過奴才。”
冷秋滿意點頭,輕聲道“那你可知道亂黨大都會藏匿何處?”
“亂黨?”阿旺有些猶豫。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和總督府無關。”
和總督府無關,那就是說就算出了事情,也不會牽累到總督府,更不會牽扯到蘇麻喇阿旺的身上。
得了冷秋的保證,阿旺鬆了口氣。
他想了想,輕聲道“粵州亂黨,已存在多年,甚至可以追溯到二百多年前,聖朝建立之初。不過這些年來的亂黨,與以往不同。對外,他們和夷人有密切聯係,對內,他們有多種身份,可以輕而易舉藏匿於民間。要說最多的去處,那就有兩個。”
“哪兩個?”
“亂黨因為與夷人有關聯,所以不少人會藏匿學堂院校之中。這部分人,大都是有學識,有見識的人,家境殷實。他們之所以成為亂黨,更多是因為不滿朝廷,或仰慕夷人的文化、體製。這些人雖為亂黨,不過說實話,不足為慮,硬骨頭很少;還有一部分,則會藏於民間,與幫會有牽連。而這些人,才是亂黨的中堅力量,狂熱,衝動,甚至不怕死。”
“幫會?”
“粵州幫會,大都集中在沙田地區。大人如若追蹤亂黨,沙田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冷秋笑了,輕聲道“阿旺,回頭我和總督府那邊說一聲,你過來幫我,如何?”
“願為大人效命。”
阿旺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這也讓冷秋更加滿意!
李溪安離開露德聖母會之後,就加快了腳步。
他覺察到有人跟蹤,所以不敢攜帶,直接穿過協力大橋,進入了華界。
不過,他並沒有在華界停留,而是繞了一圈之後,從另外一座大橋返回沙麵,悄然回到了家中。
“你這是怎麼了?”
已經睡醒,披著一件外衣,坐在客廳裡吃白切雞的李彥,疑惑看著氣喘籲籲回來的李溪安。
“你這模樣,好像見了鬼似地。”
“老豆,我可能真的見鬼了!”
“子不語……”
“打住打住,遍地野仙你彆和我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老豆,還記得我前天和你說過的事情嗎?”
“什麼事情?”
“我救下宋先生的時候,殺了一個朝廷的侍衛。”
“怎麼了?”
“今天,我在露德聖母會那邊,見到了那個侍衛。”
手裡的雞肉啪嗒掉在地上,兩隻小奶狗立刻衝過來,瘋狂撕咬。
“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老豆,我可是蠱師,怎麼可能看錯?”
“那或者,是你那天晚上沒有殺死對方?”
“六槍!”
李溪安伸出手道“一、二、三、四、五、六!六顆子彈,就在咱倆現在的距離,我一股腦打在他的胸口上,你說死不死?”
“那必須死。”
“可是,他沒死。”
李彥一頭霧水道“阿安,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豆,你還不明白嗎?那個侍衛不是普通人,應該是朝廷的薩滿侍衛。”
“所以呢?”
李彥雖說是土生土長的九州土著,但畢竟是個普通人,依舊聽不太明白李溪安的意思。
“薩滿侍衛啊,就是說,他們的身上有薩滿之力加持。而粵州城裡,還有一頭羊仙可以作為他的後盾……以前咱們的對手再厲害,始終都是普通人。可現在,朝廷派出了薩滿侍衛。”
“你的意思是,宋先生有危險!”
李彥終於明白了李溪安的意思,旋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