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八講話也少,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連我,跟他講話的口氣也變了,變得很客氣。我老是在內心裡問自己,怎麼跟王八講話這麼生分了,想改變氣氛,故意和他鬥鬥嘴,可是俏皮話說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王八倒是沒注意到這點,仍舊跟往常一樣的上班,修煉。
人都是會變的,不可能永遠跟讀書時候一樣。不僅是王八變了,我想我也變了。
王八在一天對我說,他要出門了,也許要很多天。要我按時到醫院去打針。彆跟小孩一樣,連打針都怕。
我沒王八去那裡。
我知道他要去乾什麼。
可是沒想到,王八這次去做的事情,最後還是把我也牽扯進去了。而且這次,和以往不同,事情的發展,對我和王八的命運,有非常重大的影響。
王八走後,董玲這個丫頭,還是每天來照看我,我和董玲就聊聊天。
董玲就說,婷婷是好女孩,是你沒得福分。
我心裡好笑,你也沒什麼福分。王八遲早要離你而去的。
估計董玲也知道這點,可是她仍舊在堅持,也許她還抱著希望,王八能回到從前吧。我在想,要是有個什麼辦法,能讓王八回心轉意就好了。
我和王八之所以這麼生分了,就是因為認識趙一二開始,若是趙一二不曾出現過,我們現在還是跟從前一樣,多好啊。
想到這裡,我內心裡,開始怨恨起趙一二起來。
我無話找話,問董玲,知不知道王八這次去那裡了。
董玲說道,好像是神農架,聽說那裡出了什麼事情,而且不一般,王八和趙先生一起去的。
我想著,趙一二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讓王八這個菜鳥獨自處理,如今王八也算是出師了,可竟然師徒二人,要聯手乾活,這個事情,肯定不好搞。
在屋裡躺著沒事的時候,我就把董玲每天買來的報紙翻來覆去的看。時間無法打發,連報紙的中縫都不放過。
忽然,在兩天前的報紙的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一則很短的新聞神農架鬆柏鎮古廟鄉村民圍攻鄉政府惡件已平息。
我能非常的肯定,王八和趙一二,就是去的那裡。
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這麼大的事件,村民圍攻鄉政府,報紙竟然沒有大篇幅的詳細刊登。隻是在很偏僻的位置略微提到。這個事情,肯定不簡單,事情的真相被媒體掩蓋了。而且趙一二和王八這種邊緣人物都去了那裡,這個事件,絕對不是報紙上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我每天都想著,神農架深處的什麼古廟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一天董玲不在,有人敲門。我還在奇怪,是誰呢,難道是董玲忘記帶鑰匙?
開了門,一看,更加奇怪了。
來人是金仲。
我看著金仲好久,金仲現在正在用力集中精神,防備我探知他的想法。雖然他臉色還是無動於衷,但我知道,他在提防我。我放棄了,隨即好笑,為什麼我一看到金仲,就下意識的去探知他的思維呢。
我對金仲說道“你找王抱陽麼,很不巧,他出門了。”
“我知道,”金仲冷冷的說道“我是來找你的。”
“你來找我?”我摸不著頭腦。
金仲說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我問道“很重要嗎?”
金仲說道“至少對你和我很重要。”
我把金仲請進屋裡,我對他非常防備,畢竟,金仲以前的作為,我還是耿耿於懷的。就算是他參加了趙一二的三十六歲生日,也隻是證明他們在麵子上還是同門。
我想到金仲對王八的憎惡,以及他當初對邱升一家的冷酷,本能地離他遠了點。不知道金仲來找我,到底安著什麼心。
金仲說話很直接,這點比王八強多了。他不說廢話,在沙發上坐下了,第一句話,就道明來意“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和師父決定了,讓你跟著我們,繼承詭道的正宗。”
我的感冒還沒好,聽了這句話,一口氣沒緩過來,吭吭的咳嗽半天。
“師叔太固執,非要找個跟他一樣的普通人,傳承螟蛉。故意和我們門派幾千年的慣例作對。當初師祖爺不知道怎麼會看中他”金仲還在喋喋不休。
“你剛才說,讓我繼承螟蛉?”我荷荷兩聲,去廁所吐痰,回來後繼續說道“還是跟著你和你師父?”
“是的。”金仲歎了口氣,“我等不了十一年這麼久了,我和我師父,教你一點道術,你就可以找王抱陽去把螟蛉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