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有些悶,許斐玩了兩把就起身出去了。
電梯停在一樓,他邁步出去。
輝煌的大廳很安靜,許斐走到休息區。透過玻璃,他看見秋生站在馬路口,趴在副駕駛車門。
他移開眼,低頭玩遊戲。
“雲輝小區,師傅您慢點開啊。”秋生扒拉著副駕駛的門對司機說完,又伸手捏了捏陶白軟軟的小臉,“謝謝淘淘今天來為我慶祝生日,我很高興,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外人都說陶白孤僻,不好相處。秋生卻覺得是她可愛溫軟,性格討人喜歡,是她們不懂陶白。
陶白手心裡攥著兩顆糖,聲音軟軟的“你喜歡我以後還給你雕。”
“這可是你說的呀,我可記住了,淘淘,你以後還給我雕。”秋生向後退了兩步,揮手,“周一見。”
司機師傅都被她倆黏糊糊的道彆給膩得不行,在路上的時候,他對旁邊的小姑娘說“你和你朋友感情真好。”
陶白點頭。
司機師傅偏頭看了她一眼,以為她不想說話,就不再開口。
陶白輕手輕腳開了門。
客廳很靜,玄關處,紅色的高跟鞋被隨意扔在地上。她彎腰撿起來擺放好。
衛生間的門從裡麵被打開,聽見聲音,陶白心一提,屏住了呼吸。
齊素從衛生間出來,腳上趿拉著人字拖,玉足小巧,指甲上塗著豔紅的指甲油,她頭上搭著毛巾,正在擦拭滴水的長發。
見到陶白站在門口,她打了個哈欠,表情很閒適,看起來心情不錯“站那兒做什麼,給你買了一個小蛋糕在冰箱裡放著,想吃自己去拿。”
陶白不著痕跡鬆了口氣,走了過去。
齊素不生氣的時候儼然和正常的母親彆無兩樣,她走到沙發拿起上麵的包,從錢包裡抽出五百塊錢遞給陶白“零花錢用完了嗎?”
上次給的兩百塊陶白還沒用完,她搖搖頭。
齊素把手裡的錢給她,說“天冷了,拿去買件衣服,不夠再跟我說。”
陶白接過。
朱老師要來家訪的事陶白還沒跟她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齊素難得心情好,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
齊素見她還站在那兒,美豔的臉略帶困意,她掩唇打了個哈欠,難得耐心“怎麼了?”
捏著錢的手緊了緊,最終,陶白搖頭“沒事,你換衣服了嗎,我去洗。”
齊素坐在沙發上,拿過旁邊遙控器打開電視,長又白的雙腿交疊“扔洗衣機裡一起洗吧,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
無論曾經被她關在逼仄的牆角多少次,齊素難得顯露的母愛就如一副神藥,將陶白多年不愈的陳年舊傷根治,即便還有疤,卻感覺不到疼。
陶白看著她的背影,雙眼微微發亮,連步伐都輕盈了。她去冰箱裡拿出蘋果,削皮去核,切成小塊小塊放在果盤裡,放到茶幾上。
齊素已經靠在沙發闔目睡去,她麵容平靜,美豔不可方物。
不發怒,不瘋狂的母親,是陶白期望和喜歡的。
這樣的齊素,讓陶白心中生出期待,她拿了毯子蓋在她身上。
齊素在沙發睡了一下午,醒來時她看著身上的毯子,微微愣了愣。
陶白在房間寫作業,半開的窗戶吹進一股涼風,窗簾飄搖,書桌上的玻璃瓶裡插著一捧小野花。
齊素雙臂抱胸靠在門欄上,她臉上難得帶著一絲溫暖的笑。
“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吃飯。”她說。
陶白抬起頭來,點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齊素走到她身後,見她書桌上的台燈換了,訝異地問“什麼時候換的?”
陶白把書壘到一旁,蓋上筆蓋“前段時間。”
她沒說巧克力的事,也沒說是被陶武砸壞的,這樣的溫馨實在太難得,在陶白的記憶力隻有兩次。
一次是她考上一中。
一次是現在。
她舍不得打破。
齊素點點頭“這個好用嗎?”
台燈其實沒有什麼好用不好用的分彆,對陶白來說隻要明亮就可以了,可這是齊素問的,她就很開心,是在關心她吧。
她回頭對她笑了笑,很靦腆“好用。”
齊素伸手撩了撩她長長的劉海,她的手很柔,很暖,陶白看著她的臉,心裡突然有點酸。
齊素麵色很溫柔,就像一位關心自己孩子的母親,往日的怒罵,冷待,都像一種幻覺,仿佛她深愛著麵前這個孩子。
她微微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陶白媽媽再愛我一次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