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轉身就走。
關上房門,他把身上的西裝隨手扔在地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半空的圓月。
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沒理,一邊解襯衣扣子一邊往浴室走。
躺在浴缸裡,他仰頭看著頭頂的燈,脖頸線條弧度優美,尚且年少的喉結微凸,修長白皙沾著水的十指搭在浴缸邊沿,氤氳下的側臉漂亮至極。
父母離婚不到一年,母親就帶著他見男朋友這種事問他到底哪裡不滿意,他哪裡都不滿意。
愛的轟轟烈烈,分得也轟轟烈烈。
瑞陽市的大企業家鬱娟和許新立感情破裂,夫妻反目成仇,傳言許新立在外養了小情人,傳言鬱娟在外養了小白臉……
許新立養了小情人倒是真的。
鬱娟沒養小白臉,但她談了個大老板。
許斐的思緒漫無目發散,一會兒想起許新立把小情人帶回家,一會兒又想起查理說知道三皇五帝。
他泡了一會兒,突然又想起先前好像手裡在響。
他今天出門時忘了帶手機。
伸手從旁邊扯過浴巾圍在腰間,男生的身材年輕挺拔,幾塊腹肌若隱若現。
他腦袋上搭著一塊毛巾擦拭滴水的發,回到房間,拿過桌上的手機解開鎖屏。
有兩條未讀短信。
他點開,是夏生和苟旭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回了他們消息,許斐把毛巾扔到一旁,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點開貪吃蛇玩了兩把,等頭發一乾,他把手機放到床頭櫃。
臨睡前,他鬼使神差再次拿起手機,點開有一段時間沒上過的qq。
許斐其實很少上網,跟苟旭和夏生相比,他簡直可以算是對無數人向往沉迷的網絡世界提不起絲毫興趣。
班上當初要建立q群,他申請了兩個號碼,一個加了班級群就沒再上過。
一個是自己偶爾會上線的私人號。
私人號偶爾在和夏生他們去網吧上網的時候會拿來玩qq遊戲,上麵隻有兩個好友,一個夏生,一個苟旭。
除此之外,列表空空。
床頭燈下,許斐雙眼微闔,臉上帶著一絲困意。
qq左下角有一個好友申請請求,他沒有看,點開空間刷了會兒最新動態。
按照苟旭一天發三十個動態的標準,許斐刷了半個小時才把這段時間的消息看完。
學校附近開了一家新網吧,一個小時要五塊,包包廂一個小時十塊。
苟旭在動態中還帶括弧暗示他斐哥趕緊回國,他的零花錢已經不夠開包廂了。
許斐回複了他一個句號。
刷完動態,許斐就打算下qq。
下線之前,他的視線在未讀消息1上頓了兩秒,懸在屏幕上方的食指忽地一抖,點了下去。
他一默。
那就順其自然點開看看。
對方的頭像是最原始的係統自帶頭像,說實話有點醜,一看就是新建號海量加好友他正巧是其中之一的既視感。
網名是兩個字母,應該是名字縮寫。
在當下一片“蕝吥洅愛”“限量版莮孒”“離八開袮“等五花八門非主流網名的對比下,這個網名讓許斐莫名鬆了口氣。
苟旭和夏生也免不了俗取了各種讓人看了就頭疼的網名,若非有備注功能,他們早就被刪了。
現在的人以拚網名,拚空間拚人氣為樂,許斐卻是非常難以理解這種愛好。
牆上的時鐘滴答答響,窗外夜已深,許斐作息規律,今晚心情煩悶大半夜還在上網,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計劃。
他的指尖懸在“拒絕”兩個字上方,偏頭看牆上時間的時候手指卻不小點到“通過”上。
許斐點完就按了返回鍵,把手機丟到床頭櫃上,關燈休息了。
大洋彼岸的另一邊,陶白穿著藍精靈的玩偶裝走在街上,她身邊圍著幾個無人看管的小男生,嘰嘰喳喳圍著她轉。
“給我一個氣球!”
“我也要!”
“給我兩個,我要拿一個回家給我妹妹玩。”
“那我也要兩個!”
“我也是!”
藍精靈抬手在他們腦袋上挨個摸了摸,小男孩們乖乖站在原地等她摸完,就開始嘰嘰喳喳催促她趕緊給氣球。
他們都是經常在附近玩耍的孩子,知道這個穿藍藍衣服的人每次都要摸一下頭才給氣球,摸頭嘛,隨便你摸啦。
陶白一人給了兩個,小孩兒們如願得到氣球一哄而散,他們跑到不遠處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朝她揮手。
“謝謝哥哥。”
藍精靈動作一頓,隨著舉起短短的手也朝他們揮了揮。
作者有話要說
許斐點錯了。
陶白你再說一遍。
許斐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