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春夏秋冬!
陶白剛出去就被霍放拽著往人多的地方跑,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霍放一把掀開她腦袋上笨拙的頭套,滿臉焦急“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半天了,彆亂跑,前麵出事了。”
霍放嫌頭套礙事隨手就丟到了一旁,他拉著陶白跑得很快,他們身邊還有很多人,均是一臉慌張。
“到底什麼情況啊,我聽見有人在喊殺人。”
“是殺人了!我剛剛就在那邊,一個女孩兒被殺了!”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男人說,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驚慌。
“報警了嗎?”霍放邊說話邊摸手機。
那個中年男人死死抱著懷裡的孩子,已經跑到了他們前麵“有人報警了,也打了120,彆管了,趕緊跑吧!”
陶白被霍放死死抓著,她回頭看向小徑,臉上有些慌張,霍放發現她有掙脫的意圖,回頭低吼“我不拉著你這麼多人待會兒不小心摔倒了怎麼辦!現在這麼亂,你忍忍。”他以為她那點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的小毛病又犯了。
陶白的聲音被淹沒在驚慌遍布的吵鬨聲中,每個人都在往外麵跑,她的眼穿透人群落在已經漸行漸遠的噴泉池旁。
在半個小時前那裡還圍繞著一群許願的人,可如今,原本透徹明亮的水池被鮮血染紅,水池中央浮著一個已經失去生命的少女。
身材高大的凶手手裡還握著染血的匕首,他麵無表情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四處逃竄的路人。
瑞陽市這幾年治安很好,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過在人流密集處發生殺人案的惡劣事件。
正在公園外麵溜達的人見四麵八方突然湧出一片人流,都停下了腳步。
不過十幾分鐘,幾輛警車停在了公園門口。
人群駐足,都聽說了公園裡發生了殺人案。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一輛救護車停在了路口,幾個護士抬著擔架從車上下來,徑直朝公園裡麵跑去。
原本還在擔憂凶手跑路的圍觀者們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就看見警察拷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出來。
男人身量極高,他一臉平靜地跟著警察上了警車,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兒,幾個護士抬著擔架出來,上麵蓋著一張白布,腹部位置的白布已經被血染紅,一路滴著水。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
“聽說被刺死的是個女生?”
“天殺的,他怎麼下得去手!”
“是女生,”當時在場的人聲音還在發抖,“我就在不遠處,那個男人突然從樹林裡衝出來,抓著那個女生連捅了好幾刀。”
“天啊,怎麼這麼殘忍。”
“是報複嗎?”
“有仇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分析到最後都覺得應該是蓄意報複,因為凶手當時目標明確,也沒有傷害旁人,他甚至在殺完人後也沒有跑,好像就等著警察來抓他。
不是反社會,也不是精神病患者,是明顯的,有目標性的報複。
因為附近出了大事,商場這邊讓他們提前下班。
霍放說要送陶白回去,被陶白拒絕了。
“小妹妹,現在已經很晚了,半個小時前還發生了凶殺案,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回去。”霍放說。
陶白搖頭,拿起一旁的背包就走“明天見。”
霍放歎氣,知道她那倔脾氣,隻能道“那你路上小心點,明天見。”
明天見。
他們都以為明天還能再見,結果這一彆就是一生。
雲輝小區的門口圍滿了人。
陶白從車上下來,見到的就是這副熟悉的場景,上次齊素和陶武打架也是這麼多人圍在小區門口,她腳步一頓。
有人看見她了,高聲喊道“陶白你快回家吧,你爸媽又打起來了。”
那人說完就轉過了頭,繼續加入熱聊大隊。
齊素和陶武又打起來這件事在今晚已經不能再滿足她們的八卦欲,陶白從她們身邊走過的時候聽見她們在說“不知道卞律師得罪了誰……”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往人家門上潑狗血。”
“哎陳老太太,你不是住卞律師隔壁麼,聽說他家地上還被人用紅漆寫了字是不是真的?”
陳老太太搖著大蒲扇“是喲,律師也是高危職業容易得罪人啊。”她現在回想起卞家門口那個被人用紅漆扭扭曲曲寫的“死”字還渾身發抖。
駭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