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這幾個秘書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特點,而威廉無異於是其中最會拍馬屁的那個。
期間勞森給她送了一杯飲料進來,這個身材高大的美國男人性格十分害羞,陶白對他笑了笑,問道“勞森,他中午有按時用午餐嗎?”
“他”是誰毫無疑問,勞森麵帶猶豫。
陶白挑眉“我知道了。”
散會已經是一個小時後,許斐從會議室出來,艾倫大邁步才能跟上他。
“把近期的宴會邀請全推了,推不過的你替我出席。”
“是。”
“準備一份禮物送去史密斯先生家,記得,要親手交到他夫人手中。”
“是。”
“把最新的珠寶雜誌給我準備一份。”許斐惦記他老婆的首飾該換一批新的了。
艾倫被他無情的boss塞了一嘴狗糧,卻隻能恭恭敬敬點頭“是。”
“還有我讓你寄去關丘的……”
從電梯出來,艾倫敏銳地接收到不遠處威廉投來的暗示,他腳步一頓,識相地站在原地。
許斐推開辦公室的門,不知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他下意識就張開了雙臂。
陶白還保持著躍至半空的姿勢,原本想嚇嚇他的聲音因為突如其來不按照劇本走的雙臂而嚇得走音,整個人跌入他懷抱。
許斐順勢抱起她,陶白在半空晃了兩下,雙手撐著他的肩穩住身形。
厚重的大門緩緩關上。
許斐抱著她往前走了兩步,語帶笑意“調皮鬼。”
“放我下來。”陶白拍著他肩。
許斐把她放到辦公桌上,雙臂撐在她兩側,湊近她“想使壞啊,淘小淘?”
陶白一臉認真地搖頭,堅決否認“我沒有。”
許斐貼著她的側臉蹭了蹭,溫熱的觸感讓他一顆心柔軟至極,隻是看著她就覺得身心滿足“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陶白伸手撩開他垂在額間的碎發,看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藏得這麼嚴實都能聞到,你鼻子可真靈。”
“哪裡是鼻子靈。”許斐的下巴抵在她肩上,語調慵懶,“是知道老婆心疼我。”
陶白笑著輕捶了下他的肩“雞湯,喝不喝?”
“喝。”許斐把她垂下來的發挽到耳後,攬著她的腰把她抱下來,“正好餓了。”
陶白去把藏起來的雞湯拿出來,不滿道“你中午有按時吃飯嗎?”
許斐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走到她旁邊坐下,誠實搖頭“沒有。”
“我是該高興你沒有騙我,還是該生氣你沒有聽話。”
“勞森那個大嘴巴……”
“不要轉移話題。”
“我錯了。”許斐瞬間改口,態度誠懇。
陶白沒有真的生氣,他有自己的工作,有時一個決策就能影響許多家庭的生計。忙碌是因為慎重,慎重是因為負責。
有些事情她不能任性,她隻是心疼他的身體,他的胃一直有些不好。
“以後按時吃飯好嗎?”主動湊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你上次胃疼嚇到我了。”
許斐知道她是擔心了,她從不任性,甚至連關心他的話都是用商量的語氣。她越這樣,就越惹人愛“以後都按時吃飯,再忙都準時,好嗎?”
陶白笑著點頭,許斐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陶白擰開保溫桶,勺了些許試溫度,試完後抽了張麵巾紙想擦擦自己喝過的地方,卻被許斐態度強硬地把勺子奪了過去。
他挑眉逗她“乾什麼呢妹妹,哥哥讓擦了嗎?”
陶白眨了眨眼“切換戀愛模式了嗎,哥哥?”
許斐捏著勺子喂了她一口,眼中滿含笑意“嗯,是啊。”
“媽媽說外婆上周回國了。”陶白不是很想八卦長輩的事,但關乎師傅,實在有些沒忍住,“聽說是定居在關丘。”
老太太不回瑞陽反而去了關丘,這就有點引人遐思了。
許斐想起老太太在電話裡理直氣壯地說要去給他還債的話,頗為無奈“外婆說我拐走了陳老的徒弟,她要去幫外孫還債。”
陳老的徒弟看著他。
許斐探身想捏陳老徒弟的臉,被陳老的徒弟一巴掌呼開“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這位哥哥。”
“周圍沒有外人,哥哥不會對誰造成影響。”許斐鍥而不舍伸手。
“艾倫或許就抱著文件準備破門而入。”陶白繼續拍掉他的手。
“艾倫非常珍惜這個年薪百萬的工作。”
陶白笑著撓他,許斐左右閃避著躲,倆人幼稚兮兮玩著幼稚園小朋友都嫌棄的遊戲你追我躲遊戲,直到響起敲門聲,許斐才恢複他正經嚴肅的模樣,邁步回到辦公桌,繼續下午的工作。
陶白坐落地窗前的工作椅上,托腮看著她家那個在人前氣勢非凡,在她麵前幼稚得要死的男人,捂著唇無聲一笑。
這種感覺大概便是一顆心每天都被漲得滿滿的,期待日出,期待新一天的來臨。
嗯,也有些開始期待新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