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地界!
沐玄白聽著戌囿叫自己的聲音,一時竟是不怎麼想答應,按靈能科的規矩,出於安全的考慮,大部分人都會被按性格來起代號,在外麵便是如此稱呼,這樣亦是可以讓後來的新人們快速明白他們前輩們每個人的特點,而減少磨合期,但在一群叫懷樂,故興的樂天派中,就冒出了自己這麼一個叫極喪的名號,一時間,聽戌囿這這叫著,還真不怎麼想回應,但考慮到再這麼一直叫下去,自己耳朵都要生繭了,便是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句,“在這。”
“哪?我怎麼感應不到,這大霧不光遮視線,竟是還隔絕了神識。”
沐玄白從腰包中掏出了區域性無線定位儀,在確定了兩人位置重合後,說到,“你上麵,我降落傘掛樹上了。”
“原來如此。”
語落一瞬間,沐玄白隻覺那樹一顫,隨後聽長劍出鞘之聲,心中頓感不妙,剛想開口說我可以自己解決之時,但為之已晚,尚不及反應,以是與大地來來了個親密接吻,隨後戌囿跳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到,“沒想到會落下來的這麼快,我還已為你掛在很高處,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習慣了。”沐玄白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掉了身上木屑與樹葉,望了眼四周,剛才掛到自己的那棵百年大樹,已經是徹底消失了,歎了一口氣,思索數秒後,將定位儀交給了戌囿,隨後說到,“現在整個慶城,能源被斷,信號全無,而定位儀上顯示,市政府派來接應的人,離我們尚還有數十裡。我們按之前來時商量好的,你去與他們彙合,我借地脈之便,沿路感知,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線索。”
“沒問題。”
“一路小心,此地應該是還有其他鬼祟之處。”
“好,你也同樣,我先一步,市政廳見。”
“嗯。”
語落一刹那,沐玄白隻感身旁如風掠過,不過一眨眼,再感知戌囿方位已經是在數裡之外,不由的是歎了口氣,轉頭往相反的方向,渡步而去。
麻煩啊,慶城此事,文件移交靈能科時,這濃霧已經籠罩了三個來月,雖然一向如此,為了麵子,總想自己解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移交過來,但已經過了如此長的時間,其中複雜程度已經遠超於當初,要是他們能早點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可以逞能的事,說不定一下子就能解決了,如果能直接撤人毀地就更好了,乾脆利落……
沐玄白又是歎了一口氣,渡著步子繼續向前走去,依情報所示,此處兩公裡內,應該便是異常的始發點,隻是如今大霧彌漫,又隔絕神識,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沐玄白打了一個哈欠,又是往前走了幾分鐘,忽然耳中傳來窸窣之聲,沐玄白眉頭一皺,輕歎一口氣,“麻煩……”
語落刹那,手中法印結,隨後輕喝一聲,腳踏罡步,於心中默念到,周天之變。
語落之刻,氣化八方旌旗,落地起陣,刹那間便是似與天地相融,渾然一體,同時,沐玄白闔眼,方圓十裡內,植物與動物,皆似沐玄白之眼,靈力流動,哪怕是螞蟻走動,都逃不過沐玄白的感知,“唉,果然此處還是有妖邪留守。”
沐玄白一步踏去,八方旌旗隨行,不過一息之刻,便以在數千米外,沐玄白身前不遠處,聚集著無數叫不出名字,不過米粒大小的黑色蟲子,多的甚至將地麵都鋪成了黑色,沐玄白後退一步,原地等待,而那些蟲子自然是也沒有發現與四周混為一體的沐玄白,隻是停在原地。
估計過了十來分鐘後,又有無數的黑色蟲子,從四麵八方而來,就似江河入海,片刻便已經彙聚成望不見儘頭的蟲海,隨後又見這群蟲子聚攏相疊,竟是形成了一個少白頭的青年樣貌者,他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奇了,那人怎會憑空消失?一點痕跡都不剩。”
沐玄白見著那人似是思索片刻後,便是往東方走去,自己便也跟了上去。又過了幾十分鐘,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的走出了樹林,來到了一方似是臨時搭建的草棚,那草棚之外,方圓十米之內每相隔半米左右地下插有一方令旗,一共有三百六十麵令旗,每麵令旗,所繪之圖皆為不同,但互相照應,互相連續,而成一陣,不光隔絕了霧氣,更是以旗擬人間行當,以陣圖做世界紅塵,若是生人不小心誤入之後,隻怕會困死於這小世界中,所幸自己身處周天之變中,才未觸發陣圖,若是自己未做防護,冒然而入,也是難有破陣可能,見陣圖如此,便可知設陣之人,思路之清,設計之奇,定非尋常人也。
沐玄白還在驚歎這陣圖巧妙之時,忽然又是聽見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那是一個赤發赤衫的老人,手中拄著一根龍頭杖,直接從沐玄白身邊走了過去,望著方才那人言到,“蠱師,有什麼問題麼?”
“赤老,你來的正好,有件事,幫我參謀一下。”蠱師給赤老倒了一杯茶,隨後說到,“我的小家夥們碰到了靈能科過來的兩名天師,其中一名僅是肉身速度,我那些小家夥們,便難企及,但幸好它們遍布整個林中,勉強沒失去方向,他以往慶城中心而去,關於他還一件事,在初到這裡時,他的同事,竟是用降落傘下來的,而且還掛在了樹上,他就出了一招,沒動劍氣,沒用法術,我的小家夥甚至沒能看清發生了什麼,一棵參天巨樹就從內到外被絞成了碎屑,但樹上的生物,包括我的那隻小家夥,沒受到一絲傷害,比起他來說,另一人也是離譜,他在這樹林之中走了幾分鐘後,突然說了一句麻煩,隨後起印,隻見靈力化旌旗落下後,他就消失了,真正意義上的原地消失,你知道我的這群小家夥的感官是類似於熱成像技術,隱形術與障眼法是沒有用的,至於其他瞬間的移行騰挪之術,也會留下痕跡,但他就直接消失了,他的行跡,術法痕跡也就一樣止於他消失的地方,除去他之前走過的地方,再無一絲的蹤跡。”
“你說的前一人,他這招我有曾聽聞過,如果未錯,這人在靈能科名代號為陣樂,意如戰中破陣樂曲一般,淩冽,磅礴,不可阻,也有人將他這名字寫作“鎮嶽”,也就是他既在,山河鎮的意思,是整個靈能科,實力真的可冠天師,而非敬稱的那數人之一,他既來慶城,看來此霧氣之禍,國家重視承度,遠超你我估計,但另一個人,聽你描述,靈能科中,有此能為且術法貼切者有,但不可能是他,若他不在縛安獄,那靈能科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此法與輿師相近,也許他會知道一二,待他回來後,再與他討論吧,到是蠱師,你有聽聞到那人代號是什麼嗎?”
“聽另一人稱呼,似是名叫,極喪。”蠱師哂然一笑,無語到,“極喪天師,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這名字的。”
“極喪?怎有可能!”赤老大驚,而後連吸數口氣,還是一臉驚訝,小聲喃喃到,“怎有可能,怎有可能……”
蠱師望著赤老如此,一時間自己也是有些發愣,而後說到,“赤老,此人很強麼?為何如此驚訝?”
“不是,此人雖然名聲不顯,但……”赤老擺了擺手,又是深吸一口氣說到,“原因牽連太大,我不能說,但我可以說的是,大多數天師的代號都是與自身性格有關,但靈能科任職者隻能是樂天派,三觀極正或者是如那王道漫畫小說中那般,中二熱血永不服輸,這種隻存在於人們理想中的主角,莫說極喪,哪怕是思想之上略顯悲觀,都不可能入靈能科,這個極喪,恐怕其中文章略深,你最好放棄對他的關注,反正他們來查的事,與我們無關,便不要去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