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帶回刑偵大隊進行調查的張宏圖,一路上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建設。
——不要緊,現在隻是這隻小八哥說漏了嘴,並不能成為真正的呈堂證供,隻要自己不說出實情,誰也沒辦法逼他開口。
——退一萬說,就算警察相信了小八哥所說的話,懷疑楊某某被埋在八方賓館的底下,那又怎樣?無憑無據的,難道警察敢推倒八層樓房子挖出屍骨來?
自己給自己打足了氣之後,張宏圖看向範陽平:“範警官,你們把我抓到警局去,總要通知家屬吧?”
範陽平懶得看他,語氣冷冷淡淡的:“哦,這會兒你家屬應該也在警局裡接受調查,沒有精力來管你。”
張宏圖一聽有點急了,他是個妻管嚴,妻子就是他的主心骨,他大聲嚷嚷了起來:“你們怎麼把我妻子也帶走了?你們為什麼抓人?警察抓人不是也要有流程嗎?我妻子和朋友一起吃飯逛街,難道這也犯法?”
範陽平哼了一聲,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哦,聚眾賭博,這個罪名也不小了。”
張宏圖氣得臉色都變了:“聚眾賭博?開玩笑吧?她們幾個沒事做的娘們在一起打打小麻將,陶冶情操而已,怎麼就上升到了聚眾賭博的地步?”
範陽平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有人舉報吧。”
事情這麼巧?同一時間點自己和妻子被帶與不同的罪名被帶到警局去,即使是再後知後覺,張宏圖也知道大事不妙,內心開始犯嘀咕:是不是楊文靜的報複開始了?簡直是濫用職權!真是可惡。
另一邊,孟莎和三個牌友在一家茶樓打麻將,突然之間警察衝了進來,將她們集體帶走,麻將桌桌麵、抽屜裡的錢全部一繳而空。
和孟莎一起打牌的也都是拆遷戶,有的是包租婆,有的在附近做點小生意。家裡閒錢不少,孩子們也大了,平時時間多的很。幾個人經常聚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聊聊天、逛逛街,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突然之間警察將她們帶走,搞得大家措手不及,都有點慌。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這家茶樓的老板不是說了和警察有關係,不會有人有臨時檢查嗎?”
“我們平時幾個也就是小打小鬨,輸贏不過幾百塊,哪裡就扣得上一個聚眾賭博的帽子?”
“喂,趕緊打電話撈人,咱可不能留在看守所過夜,我聽說那裡連床都沒有,上個廁所都要打報告。要是遇上運氣不好,和那些殺人放火的惡婆娘關在一起,說不定還會被她們打一頓,好可怕的。”
幾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孟莎腦殼疼。
和張宏圖相比,孟莎警覺性更高。她很快就想起丈夫曾經跟他提過,楊文靜臨走之前放過狠話,要讓他們好看,現在有此一劫,有可能就是楊文靜派人乾的,想到這裡,孟莎的心反而安定下來。
大了不起就是被警察關幾天罰點錢,反正她們的涉案金額也不大,隻要自己不說出楊家維那樁案子的真相,警察也拿她沒辦法。
想到這裡,孟莎安慰朋友們說:“沒事兒,咱們也就
是朋友之間打小打小鬨打打麻將,不會有多大的事。等處罰結果出來和家裡人打電話,讓他們來交罰金就是了。”()?()
同時被帶到刑偵大隊的張宏圖和孟莎此刻高度默契,都打算不管警察說什麼絕不瞎開口說話,免得被警察捉到小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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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維失蹤案已經過去十四年,在這十四年裡張宏圖、孟莎與警察打過無數次交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兩人早就已經嫻熟無比。()?()
隻是兩人此刻還不知道,與他們同時被抓的,還有一個鍋爐工熊飛良。()?()
審訊從熊飛良開始。
負責審訊的人,是顧少歧與孫羨兵、虞敬。
刑偵大隊一樓的一號審訊室,青灰色水泥地麵、金屬材質的審訊桌椅,雪白的牆壁上寫著大大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仿宋黑色大字。
熊飛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環境,心中忐忑,腦袋低垂,一雙小眼睛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顧少歧的目光停留在熊飛良的左臉上,那裡有一塊很深的傷疤。
經過歲月的流逝,這一塊傷疤已經愈合,新長出來的皮肉和原本的肌膚交雜在一起,讓那一塊的肌肉看上去有些扭曲。顧少歧眯了眯眼,並沒有說話。
可惜,如果當年有na檢測技術,僅憑著那人體殘餘組織和精-液的na,就能夠將凶手揪出來。
顧少歧審視著熊飛良臉上的傷,敏銳的從他臉上交錯的肌膚中找到了幾塊明顯的牙印。
為了看得更清楚些,顧少歧走近了幾步,彎下腰來,眼睛與熊飛良的臉隻有一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