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歧穿著警察製服,外披一件法醫的白大褂,麵色嚴肅,他的突然靠近讓熊飛良嚇了一大跳,內心的恐懼令他身體下意識往後一仰,想要離顧少歧遠一些。
熊飛良個子矮小、麵容醜陋,平生最討厭長得好看的男人,顧少歧就是他最憎恨、嫉妒的類型。他皺眉咧嘴,整張醜臉縮成了一團,聲音裡也透著驚慌:“你,你要乾什麼?”
虞敬和孫羨兵看他不老實,立刻站起,一左一右按住熊飛良的肩膀,大聲嗬斥:“不許動!”
審訊室裡冰冷嚴肅的氛圍,身穿製服的警察態度威嚴,這讓熊飛良內心的恐懼感不斷升級。
尤其是眼前這個身穿白大褂的警察死死盯住他臉上的傷疤,這讓本就心虛的熊飛良越發緊張起來。
他嘶啞著嗓子大聲叫了起來:“我就是一個燒鍋爐的,你們不要欺負老實人。”
顧少岐的聲音很冷:“老實人?我看未必吧。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這麼明顯的牙印,到底是誰咬傷的?”
熊飛良的眼珠子亂轉:“誰告訴你我臉上是咬傷的?這是我回老家的時候不小心摔傷的,當時流了好多血,貼了幾天的紗布。”
顧少歧仔細查看他的傷口,眉頭緊皺。
他轉過身,拿起放置在桌麵的模具。這是一個根據黃雁英的牙齒照片做出來的牙齒模具,紅色的是牙齦,白色的是牙齒,看著並不美好。
顧
少歧沒做任何解釋,拿起牙齒模具放在熊飛良的左臉旁邊,開始進行仔細的比對。
熊飛良感覺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顧少歧想做什麼,但是卻被他這動作弄得頭皮發麻,好好的警察為什麼拿出一個牙齒模型對準他的臉?
和夏木繁相處時間長了之後,顧少歧也學到了一些審訊手段。
不就是搞心態嗎?這對醫生來說像喝水一樣簡單。
有句話不是說了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醫生不說話。
熊飛良想要逃避,拚命地將臉往一旁躲,可是顧少歧並沒有因為熊飛良的逃避而停止手上的動作,依然拿著牙齒印放在熊飛良的臉旁邊。
顧少歧拿出遊標卡尺進行測量,銀灰色的金屬卡尺看著像暗器一樣,那冰冷的觸感,令熊飛良嚇得魂飛魄散:“喂喂喂,你要乾什麼?!()?()”
顧少歧轉頭看向孫羨兵,用篤定的語氣說:“皮下淤血的咬合痕跡,與牙齒模型一模一樣。?()??$?$??()?()”
孫羨兵想說這傷疤長得歪歪扭扭的,哪裡還能看得出最早的模樣?但是聽顧少歧這麼一說,他心領神會,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而是輕輕點頭:“沒錯,我看著就是一樣的。()?()”
顧少歧放下遊標卡尺,直起腰來,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麵容如玉,醫生的白大褂讓他看上去很有專業人士的冷然,臉一板,自帶氣場,令熊飛良內心開始敲起了鼓。
顧少歧看一下熊飛良說:“我是法醫。()?()”
法醫?熊飛良嚇的一個哆嗦,可是偏偏被顧少歧盯住,一動不敢動,感覺自己像一條躺在砧板上的魚。
而顧少歧的眼神,就是那一把殺魚的刀。
熊飛良哆哆嗦嗦的說:“法,法,法醫不是檢查屍體的嗎?”
顧少歧繼續冷冷的說話,幾乎沒有什麼平仄的變化,似乎是一台沒有情感的機器,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語氣,讓熊飛良內心的恐懼不斷放大。
“對,我負責檢查屍體,十五年前咬你那個人的屍體就是我檢查的。”
熊飛良的聲音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你,你,你才多大,15年前你就是法醫了?”
顧少歧說:“她的嘴裡有一大塊皮肉,應該就是從你臉上撕下來的吧。”
熊飛良大驚,整個身體一下子彈了起來,卻又快速的被顧少歧摁了下去。
熊飛良大叫了起,我根本就沒有殺人。黃雁英不是我殺的。”
顧少歧嘴角一勾,雙眼緊緊的盯著熊飛良:“我剛才有提到黃雁英這個名字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