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林默柏就踏上了前往邊關的路。
而林知虞與楚驚蟄兩人,也因在皇帝麵前過了明路,於林家下過聘定過親後,就準備擇個黃道吉日讓兩人完婚。
當然,依林知虞的話來說,這事並不著急,最好能等林默柏年關將近歸來時再辦,於是暫定了半年後,而楚家也因不想這麼快嫁女,便也應允了下來。
與此同時,林如謙種植的那批辣椒也頗有收獲,除卻燕京城外,大多都遠銷去了西南地區,炙手可熱,他也搖身一變成了燕京城數一數二的富商,讓人羨煞不已。
原本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突然,朝堂之上的事似乎變得不可控了起來。
金鑾殿。
“這就是你辦的差事兒?!”
皇帝將奏折扔到了太子腳下,雷霆震怒,“旱情嚴重,難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他們都告到朕這兒來了!你居然還敢跟朕說沒什麼大礙?!”
“那些餉銀呢?!賑災的銀兩呢?!都到哪兒去了?!”
太子宋墨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額頭浸汗,低頭:“回稟父皇,華北地區旱災頻發,三年一次,諸多百姓早有預防,此次不過是蝗蟲過境讓糧食全無,這才導致些許百姓食不果腹,慌忙遷移,兒臣早在一個月前就早已派人運水運糧前往,安撫諸多百姓,傳回來的訊息的確是並無大礙。”
“那這些萬民血書是怎麼一回事?!”皇帝怒喝,氣得雙手顫抖,“你自己看看!上麵寫了什麼!寫你太子中飽私囊!克扣賑災銀!不僅不管華北一方百姓,還派軍隊暴力鎮壓!這就是你身為太子乾的事?!”
“不可能……”太子伏趴在了地上,臉色蒼白,辯解,“父皇!這些都是汙蔑!兒臣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另一邊的林知虞和林啟銘同時蹙了蹙眉。
林知虞上前了一步,跪拜,“陛下,太子向來宅心仁厚,體恤愛民,這些我等都看在眼裡,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還請陛下明察。”
“臣等附議。”
彼時,太子一派的其他大臣也都站了出來,七嘴八舌的。
“陛下,太子以前曾親自前往嶺南抗洪,臟臭皆不在話下,即便置自己生命於不顧,也儘心儘力救下了不少人,多少人為之歌頌,這樣的人又怎會棄百姓於不顧,做出這等暴戾行徑出來?”
“是呀陛下,太子的品行您都看在眼裡,他是定然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
“陛下……”
看著他們一個個為宋墨辯解,皇帝眉眼沉了下來,“那你們的意思是,朕是故意汙蔑太子的了?”
“臣等不敢!陛下息怒!”
唰!
底下大臣齊刷刷跪了一片,皆惶恐不安。
其中仍舊有不怕死的繼續諫言道:“興許是太子手底下的人陰奉陽違,這才造成如今情況,依臣看,不如好好徹查此事,陛下萬般莫要寒了太子的心啊!”
“雲大人說得對,陛下,此事必然蹊蹺,須得好好徹查才行!”
……
三日後,徹查得出,果真是宋墨手底下的人陰奉陽違,故意將賑災銀貪汙,又讓手底下的兵暴力鎮壓那些難民,這才導致如今變故。
而宋墨,也因管教手下不利,釀成大錯,被削去了宣副使之職,東宮的各種權利也一並削了去。
長盛樓,因變故頹喪的宋墨正與林知虞飲酒解愁。
“常威那人是本殿的心腹,不可能會做出這等事情的。”
宋墨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臉上滿是苦楚,“可為何,查出來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