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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年十八歲出道,出道幾年下來,因為一張俊俏的臉外加兩個小酒窩,在娛樂圈裡受到過不少同性的騷擾。
但好死不死,章年雖然長著一張笑起來眉眼彎彎還有兩個小酒窩的俊秀模樣,但活脫脫是個鋼鐵直男。
鐵直,死直,一星期堅持擼一次鐵的那種直男。
章年之所以跟蘇安成天鬥得死去活來,除了那些搶c位的陳芝麻爛穀子破事外,還有個原因是前幾年在一個男團的時候公司強行讓兩人炒c賣腐,製造話題熱度。
章年剛開始死活不願意炒,摁著腦袋都不願炒c,經紀人隻好作罷。沒曾想公司沒炒起來的c,卻被粉絲炒得熱火朝天。
他的官方身高比蘇安要矮一點五厘米,在粉絲炒的c中,他永遠都是受。章年每次都怒氣衝衝,很想衝上微博向全世界告知蘇安腳下踩著二點五厘米的增高鞋墊。
看著眼前的幽采盯著他,忽然說了一句“你好香”,一向鐵直的章年卻難得沒生出點被騷擾的厭惡,隻是渾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總恍惚地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眼前幽采的眼神不同於那些騷擾的人,反倒純粹乾淨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澄澈得像是在很單純地誇獎他。
就好像小孩子在誇一件東西好看,用的語氣帶著不自覺的親近。
幽采望著渾身僵硬的章年,微微歪了腦袋,伸出手在章年眼前晃了晃,將章年晃回了神。
章年有些恍惚地說了一聲謝謝。
幽采抿出個笑“不用謝。”
他帶著點天真的誇獎“你明天還吊威亞的嗎你吊威亞飛來飛去的樣子好好看。”
跟個隻花蝴蝶一樣。
整天吊威亞快掉得想要吐的章年“”
休息室門外傳來幾聲叩擊門板的聲響,幽采扭頭,穿著灰色連帽衫的青年拎著食盒,神情冷峻地站在門外,黑色鴨舌帽的帽簷壓得很低,黑色口罩上是一雙淩厲眉眼,淺灰色的發尾零碎地落在帽衫外,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驀然,那雙淩厲的眉眼投向章年,還有些恍惚的章年莫名打了個寒顫,眼皮一跳,覺得門外帶著黑色帽子和口罩的青年很有點雨夜屠夫的氣質。
就是那種大雨天穿著雨衣陰惻惻地拎著一把砍刀隨時隨地準備動手的屠夫氣質。
幽采顯得有些高興,朝他道“我朋友來看給我送飯了,再見啦。”
章年咽了口水,也說了一句再見。他看著力大無窮的幽采朝著擁有雨夜屠夫氣質的青年走去。
剛才還一副陰沉沉屠夫樣的青年淩厲的眉眼柔和下來,拎著食盒有種冷峻的賢惠,看上去好像偏著頭認真地聽著身邊人的說話。
實際上餘光一個勁地瞥著身後的章年。
裴曜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幽采誇好香。
歪著眼睛瞥了好一會,裴曜得出結論沒他高沒他壯,鼻子沒他的挺,腿沒他長肩也沒他寬,頂多就是臉
上多了兩個像是被人揍了兩圈才有的酒窩。
哦。
還有一個比得上他的。
比他香。
套著灰色連帽衫的青年冷漠地收回眼神,冷漠地開始想明天香水得多噴兩泵,最好從頭到尾都熏一邊才好。
片場偏僻處的休息室。
裴曜打開帶有保溫層的食盒,包裝得嚴實的食盒冒著冷氣,一層層疊得錯落有致的刺身拚盤色澤瑩潤,疊成飛鳥展翅欲飛狀,口中銜著一串裝飾的紫藤花。另一層裡粉白的瓷器裡盛著幾枚溫熱的手握壽司,瞧上去小巧精致。
他看著幽采取了一塊手握壽司,放進嘴裡嚼,看上去已經能夠勉強接受在外麵吃東西。
裴曜一邊給他擰開礦泉水,一邊裝作無意道“剛才是你的朋友嗎”
幽采專心嚼著壽司,嗓音有些含糊道“現在應該是了。”
雖然他們沒有加聯係方式,但是他們每天見麵都會打招呼,應該算是朋友了。
裴曜擰著礦泉水的動作一頓,沉默地將開到一半的礦泉水瓶蓋擰了回去,下一秒就把礦泉水放在一旁悶著不吭聲。
幽采壓根就沒發現他的那點情緒,反倒是悶著不說話的裴曜撐了兩分鐘,撐不住了。
裴曜“你跟他關係挺好。”
幽采“還好啦。”
裴曜想起第一次在病房見麵,幽采豔羨地望著他鍛煉出來的手臂肌肉輪廓,還仰著臉羨慕地小聲問他能不能摸一摸。
裴曜“他有鍛煉出肌肉嗎”
幽采老實道“不知道。”
誰會注意天天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的花蝴蝶有沒有鍛煉出肌肉
裴曜卻哦了一聲,心想那幽采應該是沒上手摸過新朋友的手。
他又問了一些章年的事,大多是章年平時都在片場做什麼,跟什麼人來往,脾氣好還是壞,問到最後就連幽采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倏地一下抬起腦袋。
他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警惕道“你怎麼問章年那麼多”
裴曜“我沒問,隻問了兩句。”
幽采“你問了好多句。”
裴曜低頭將手上的礦泉水瓶的蓋子擰緊,用一種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酸的語氣“哦,那可能他比較吸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