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關於絲路的故事!
石膽彆過明月老人他乾兒子,隨即回頭去與七晴、俠女會合。趕了半日路程之後,為了省時,他走快捷方式騎到山路儘頭,暫且撂下馬,背起背包,徒手攀上懸崖壁,打算從黑木寮背麵無路之路登上崖頂。
爬到崖壁上緣時他稍息片刻,左手撐住坪頂岩石,左膝屈起以腳尖抵住岩縫,右腿騰空,反過身來觀景。左邊兒望去陡坡直降,拔尖兒的鬆林從山頂至穀底遍布層峯峻嶺,橫跨了整座山脈,眼目所及,藍綠交迭的樹影無止無休、波瀾壯闊。右邊兒望去則是海一樣無邊無際的個大湖。高山上雲氣積累、煙靄不散,湖麵多處起了濃霧,茫茫一片,美到了骨子裡去。
這絕色景致石膽看是看了卻未曾耽湎,對七晴的牽掛驅使他轉身重新麵向崖壁,一躍而上,來到黑木寮背後的崖頂空地。為防可能的惡人埋伏,石膽提高警覺勘查環境,完全沒作聲,結果沒有埋伏,也不見惡人,倒是無心撞見黑木寮側邊兒剛剛沐浴完畢的俠女,濕淋淋的長發束高了,包著頭巾、裸著身子,緊張兮兮探頭察看來人是誰。俠女不眠不休全麵戒備,守了一天崗哨,好不容易確定這荒頂上沒人打攪、安全無虞,才放心擱下七晴,自個兒到屋外痛痛快快洗了個澡,誰想到石膽快手快腳趕回來了,而且從黑木寮背麵出現。汲水器旁沒個障蔽,就算情急之下摘了頭巾也來不及遮,隻好亮出那副乾減肥材,赤條條站在原地與石膽袒裎相見。
俠女功夫高強,什麼場麵都應付裕如,卻絕少碰到如此狼狽的處境,羞惱自不在話下。於是她吭也沒吭一聲,氣呼呼拎起汲水器旁棄置的一隻破水桶作為擋箭牌,隨即護了前麵護不了後麵地進屋去了。石膽尷尬之餘低眉掩麵,連說了好幾聲「對不住,對不住,」邊怪自個兒粗心莽撞,邊忍俊不住避到離屋遠遠的地方,好給俠女充分時間和空間整理儀容。
俠女和石膽都是習武的人,從認識以來就像哥兒們一樣直來直往且以禮相待,此番另類的接觸雖讓彼此窘迫不已,然對石膽而言,這場麵乃是難堪勝過於性感、滑稽勝過於曖昧。石膽隻暗自慶幸撞見的並非他所愛戀的七晴。七晴純情敏感又是閨女,彼此的男女情懷太美好、太微妙,要是給他撞見了,上前也不是,因顯得太狎近,走避又不是,因顯得過冷漠,那可有多麼害臊啊。過了好半晌兒,石膽掂掂情勢,猜忖俠女氣該消了,這才提高嗓門兒並踩下重重的步伐,老遠就「我回來啦!人都哪兒去啦!」地一路喊進門,算是好心通報,要兩位女眷彆再措手不及。
俠女跟石膽撞個正著,平白給看了去,一進屋就找七晴吐苦水道,「二百五,怎麼打屋子後頭冒出來,搞什麼神秘嘛,真是冒失鬼……。」才說著呢,覺著好笑不已的七晴聽見石膽進門,馬上開開心心迎出來,兩手抓住石膽一邊兒衣袖熱切問道,「人見著了麼?明月老人他乾兒子真有其人麼?」石膽一把回握七晴兩手,答,「見到了,見到了。真有其人,且還真是個奇人呢。他要安頓我們往更高的山裡頭躲去,投宿一名書生家。那乾兒子負責聯係人去了,我們這且兒得了個空,可以喘息喘息。走!要不要看高山湖去?□□一樣的湖,完美的彎弧,好漂亮!」說罷牽起七晴的手就往外走,同時不忘朝屋裡嚷道,「我們去牽馬去,順道兜兜風,妳好好歇歇!我們且得逛逛呢,總要大半天才回來!」這時的俠女早已穿戴整齊,摸黑蹲坐屋內陰暗的一角,還在為裸體走光的糗事感到顏麵掛不住,明知石膽這話是衝她講的,卻把臉拉得老長,賭氣不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