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猶先是一愣,然後道“這麼快嗎!”
敖晝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東邊。
敖玄成是殺心最重的,所以它麵對的劍也是最具有威勢的。
而敖玄應從來沒有想著一次性的就殺死鳳朝歌,所以他分到的壓力是最小的,但即便是最小的,它也感受到了無儘的恐怖。
這次不是那種仿佛從天邊而來的劍,這次那劍光是從天上來的,是懸下來的,這次那劍光隻是為了斬龍來的!
南海上空陡然爆發出恐怖了的龍吟聲,而後是無儘的黑雲和無儘的雷霆,龍君們怒了,在這巨大的危險之中它們開始遮天蔽日的隱藏自己。
但是那劍鳴聲早已經選中了它們,它們是藏不住的。
敖玄成的眉間滲血,血落在海麵先是濺起一陣煙然後才緩緩下沉再慢慢的融於水,敖玄感,敖玄難眉間有痕,震怒的龍眼中帶著後怕!
隻是一劍!
一劍便將他們那本還寬鬆的心拉進了生死的恐怖之中。
一劍便將這次戰鬥無限的拖向了終結,這是恨它們不馬上死啊!
被嚇到了的龍君們凶性大發,於是墨雲更濃,無儘的雷霆開始在南海的上空猛劈,向著鳳朝歌,向著蕭穹,向著司空缺一,向著敖夢,向著周遭的一切。
本還隻是看熱鬨的家夥們被忽的波及,如若不是外圍看熱鬨的龍君搭救怕要死傷慘重。
“它們瘋了嗎?”莫明幽抱著敖夢的角幾乎是淒厲的吼叫起來。
他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這哪是打架啊,這分明是要把這方天地都給炸個粉碎!
“能不瘋嗎!”青虺一邊在敖夢的頭頂避著雷霆,一邊把司空妖卷在中間,道“鳳叔這一劍落在哪個龍的頭上,哪個都得拚命!”
莫明幽眨了眨眼睛,他並沒有覺得那一聲錚鳴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他也看不透這遮天蔽日的烏雲。
但敖夢是龍烏雲對他而言就是家一般,他看得透,所以他開口了,他先是吐了一口氣,然後很認真的對著青虺道“以後記得先聽你鳳叔的話!”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便將目光重新看向雲中,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司空妖什麼話都沒有說,她隻是死死的捏著拳,死死的咬著唇,然後儘量不讓自己哭,但是淚水還是開始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黑雲已經壓到了海麵,敖玄成和敖玄應開始不要命的跟鳳朝歌纏鬥起來,敖玄感和敖玄難開始瘋了一樣的想要蕭穹的命。
此時此刻,它們怎麼能不明白,今天不是什麼艱難苦鬥的勝利,而是一不小心就龍死人活。
南海開始散發驚人的寒意,除了蕭穹的還有龍君的。
龍君們倚靠南海用出了看家的本領,玄元之水!
玄元者,取水本源玄妙之意,一滴有萬鈞重,一滴有碎骨寒,四龍君聯手掀起玄元潮,玄元潮中又帶滾滾真雷。
真雷者,龍元也,是要徹底以命搏。
雷霆粗大如柱,寒潮勢不可擋!
蕭穹毫不猶豫的化作無儘的藍蝶,他是個順勢的人,不會輕易讓自己處於粉身碎骨的危險之中。
雷霆劈散藍蝶,寒潮撞碎藍蝶,可無論如何絞殺藍蝶又總在水中誕生,雷霆可以持續,但寒潮卻隻有頃刻,頃刻的化蝶已經足夠蕭穹避開那最恐怖的寒潮。
蕭穹靠著玄妙避開了寒潮,但鳳朝歌是不會躲避的,他就是一柄劍,一柄最鋒利的劍,沒有絲毫阻礙的切開玄元水,鳳朝歌繼續揮劍追殺。
現在戰場變成了時間的角逐,一秒鐘就是生死的關鍵,隻要鳳朝歌能夠先哪怕一秒鐘斬殺敖玄應和敖玄成,他就能在一秒之後在蕭穹的幫助下隨手一劍的斬殺剩下的兩龍。
同樣隻要敖玄感和敖玄難能夠先鳳朝歌一秒的斬殺蕭穹,那麼就會徹底的扭轉局麵,不帶絲毫猶豫的毀去司空釣一,再生生磨死鳳朝歌。
生死的天平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平穩過,平穩得敖夢覺得隻需要自己伸出一隻手,或者輕輕的打一個噴嚏掀起一場風就能攪亂這平衡。
但他沒有,他是龍,雖是人所養育,但龍就是龍,在這一點上,在生死的大事上,他什麼也做不了,他不能為了想要和平就去幫助蕭穹殺死龍君,他也不會因為是龍就幫著龍君殺死蕭穹。
敖夢沒有想著破壞這場平衡,但是敖玄靈就不同了。
敖玄靈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但是他覺得無論是參與進鳳朝歌的纏鬥,還是卷進蕭穹的拖延都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他看向了司空缺一。
純粹的月華,沒有任何可能的危險,這簡直就是一道放在眼前的美食,他也不多要,就隻在旁邊吸一點點而已。
所以敖玄應從海底潛到了那輪大月旁,雷聲還在轟鳴,讓它放下心來。
可就在他放下心來吸取月華的時候,一道細若遊絲的白光嗖的一下竄進了他的口中,然後他隻覺得一股子巨力從嗓子裡傳來,便被猛的拉起。
司空缺一的蛻變結束了,結束了蛻變的他把釣竿提起,不由得目瞪口呆“好大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