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發丘一脈,失敬失敬!”
陳玉樓再次抱拳,語氣中多了幾分真正的重視。
發丘與卸嶺同屬倒鬥四大門派之一,雖手段不同,但皆是淵源頗深的行當。
現在這個年代的土夫子,大多都是半路出家,並非像四派一樣是科班出身。
像長郡的老九門,雖然說是盜墓世家,但身上的功夫,大多和盜墓沾不上什麼邊,屬於強行盜墓的莽夫。
陳玉樓的卸嶺一脈,雖然也經常被稱之為盜墓界的莽夫,在四派鄙視鏈裡的最底端,但那是和其他四派相比,如果是和尋常的土夫子比起來,那他絕對是斷崖式的領先。
特彆是他陳玉樓,先天神眼神耳,再黑的墓,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再深的墓,他隻要側耳一聽,也能洞悉一切。
他自詡自己已經是盜墓界的第一人,這天底下,就沒他盜不了的墓。
所以他對老九門之流,向來很看不起,但他沒想到,老九門裡竟然還真的隱藏著一個四派高手,而且還是發丘一脈。
發丘一脈叫發丘天官,又名發丘中郎將,發丘將軍,和四派裡的摸金校尉同出一脈,但比摸金校尉高一級,是摸金校尉們的首領,手段也要多幾分。
傳說他們傳承有一枚天官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大字,這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
發丘一脈和摸金一脈向來同氣連枝,兩脈在明朝的時候達到了各自的頂點。
不過,樹大招風,因為洪武大帝朱元璋擔心自己死後被盜墓,便扶持了專門修建皇陵的觀山太保們。
觀山太保們仗著有洪武帝撐腰,大肆圍殺盜墓門派,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們幾乎被乾淨殺絕。
特彆是發丘天官,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陳玉樓都以為他們傳承斷了,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一個,頓時倍感親切。
“不知佛爺可有發丘印傳承下來?”陳玉樓又問:“佛爺可是這一代的發丘魁首?”
張啟山笑道:“發丘印都在明朝毀了,隻有本事傳承了下來,我並非發丘魁首。”
“魁首在哪裡?”陳玉樓好奇的問道。
作為卸嶺魁首,自然對其他三派的魁首感興趣,據他所知,這一代的摸金魁首叫飛天狻猊了塵,搬山魁首叫鷓鴣哨,但這天官魁首,他就抓瞎了。
“發丘魁首嘛,我們已經不興這個了!”張啟山笑道:“如果硬要說個魁首,那也是有的,隻不過我也不知道
他的下落,隻知道他在廣西一帶,外號‘飛坤巴魯’,如果陳把頭發現了他的下落,麻煩轉告給我,我已經找他很久了。”
陳玉樓笑道:“如果我有下落,一定告知佛爺!”
“多謝!”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倒鬥同行相遇,總有些共同話題,氣氛一時緩和不少。
陳玉樓側身引路,帶著張大佛爺進入大廳。
隨後,陳玉樓給張之維一行人介紹了一下自己卸嶺一脈的好手,紅姑娘,花馬拐,昆侖摩勒等等。
這些人在麵對張之維的時候,非常的客氣和拘謹,甚至可以說是惶恐,雖然現在的張之維看起來很好相處,但先前感受到的那種恐怖的威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對這些,陳玉樓都看在眼裡,但其實,他也和他們一樣,在麵對張之維的時候,心裡發怵的很。
所以,即便知道張之維外號人形機緣,經常指點他人,他們也不敢隨意開口請教,畢竟現在什麼事都還沒做,自身價值都還未展現,怎麼可以急著要好處。
雙方認識了一下,很快,各種美酒佳肴就送了進來,常勝山家大業大,雖然這幾年有些入不敷出,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還是負擔得起的。
吃的都是野味,烤肉的香味飄在鼻端,大廳中央升起了篝火,上麵烤著焦黃的野味。
陳玉樓以清水洗手,一臉鄭重的拿起刀,割下其中最菁華的部分,盛在盤子裡,捧到張之維的麵前。
“小天師攘除倭寇,剿滅妖人,救濟百姓,所作所為實在讓我欽佩,這最精華的部分,理應小天師先享用。”
“玉樓兄客氣了,好東西我怎麼可以獨享呢?”張之維說道,他一向不喜歡吃獨食,取下一塊肉後,便把盤子裡的肉分了出去,見此情形,眾人忍不住歡呼起來。
常勝山上下,原本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大王山的陰影終於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後,作為月亮門古彩戲法傳人的紅姑娘,還走到大廳中央,表演了一番戲法,贏得了熱烈的掌聲。
陳玉樓說道:“小天師,紅姑娘這一手怎麼樣?她可是輕易不展示的。”
“不錯不錯!”張之維點頭道:“還算精彩!”
之所以用還算兩個字,是因為他前不久在武當山見到了機雲社的人表演戲法,對比之下,紅姑娘的戲法就略顯簡陋了。
不過,紅姑娘在表演完,清了清嗓子,引吭高歌了一曲,唱的是湘西的山歌,歌聲嘹亮穿雲,一點也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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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山的規模不小,但陳玉樓並不是那種窮奢極欲的人,所以山上並沒有樂隊和舞團,紅姑娘唱了一曲之後便下去了。
緊接著,便是張之維的主場了,常勝山的眾人,聽著張之維說著天南北地的事。
卸嶺力士多是和墓地打交道,平時大多數時候都在往山裡鑽,沒見過魔都十裡洋場的繁華,更彆說大洋彼岸的倫敦了。
而這個時候,倫敦的地鐵都已經運行了幾十年了。
眾人隻覺得像聽天書一樣,同時,一股深深地絕望和沮喪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