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心底湧出異樣,秦嬤嬤臨逝之前的話語縈繞耳旁,她說尚書府老夫人的病和衛權嫡妻有關。
如今老夫人大去,將變得意味深長。
“我隨你回去。”墨玄做了一個令衛元瑤吃驚的決定。
“多謝王爺!”她很是感動。
皇家貴胄下踏臣子家中吊唁,對於臣子家族中乃是無上的榮耀。
半個時辰後,墨玄的尊駕停在衛府正門。
衛權身為當朝一品大員,門生眾多,一些同僚得了消息也前來吊唁,整個衛府聚了小半數大嶽棟梁。
衛府如臨深淵,衛權率眾前來迎接,正門外素素白白跪了滿地,個個噤若寒蟬。
墨玄和衛元瑤下了車駕,在衛權極為恭敬的應和下,兩人入了尚書府。
府內已經孝棚高掛,仆人素稿陸續上懸白燈,墨玄到了老夫人靈棚處,對著老夫人靈位上了一炷香,表示尊敬。
衛權心中極是忐忑,他完全不知墨玄下踏他的府邸是因何緣由,是表示對他女兒的重視?還是彆有目的?
兩人朝中政見不合,墨玄此舉委實讓人捉摸不透。
墨玄燃過香,衛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躬身道“臣何曾有幸,亡母竟得王爺祭奠!臣,惶恐!”
墨玄道“既是王妃的祖母,本王理應前來表示敬意。”
衛權躬身不敢應答。
墨玄此番無疑給了衛元瑤極大的顏麵,他態度分明,目的顯然,他極重視他的王妃。
與此同時,陸續前來吊唁的官員,分為兩派,他們看到衛府門口停著墨玄的尊駕,一派喜不自勝,恭恭敬敬的入府吊唁,另一派則是望而生畏,急急慌慌扭頭就回。
衛元瑤在安排之下著了孝服,此刻正和女眷一起,跪在靈前。
裴氏痛哭流涕,顯得極為孝順。她這一副孝義的模樣,自是引得旁人個個稱讚。
墨玄淩厲的目光對裴氏的表演一閃而過,他又看向衛權,衛權卻是神色不撓,並無異樣。
也許,衛權也被蒙了眼睛。
墨玄沒有走的意思,衛權欲要把他請入正堂,躬身道“王爺,請您內堂上座。”
墨玄不放心衛元瑤獨自一處,說“王妃也來。”
一眾人都訝了一下,這大庭廣眾之下,戰王爺是一刻也離不開王妃麼?
衛元瑤遲遲站起,走上墨玄兩步。
墨玄道“隨本王來。”
衛權神色複雜不敢顯露“王爺請。”
墨玄和衛元瑤隨著衛權離了人多之處,到了內堂之中。
此處安靜許多,墨玄入了正坐,衛權親自奉上茶,墨玄接過卻是不喝。
“王妃你先去門外看著,本王與衛尚書有話要說。”
衛元瑤和衛權同時一遲疑,怎麼把她叫在身邊,又支開呢?
衛權心裡更是七上八下,戰王爺此來目的果然不簡單,他要做什麼?
衛元瑤很乖順的依言而行。
墨玄看似多此一舉,實則是她和裴氏在一起他實在不放心,隻能把她放在自己視線之內。這會兒他正要問罪衛權裴氏投毒之事,也不想讓她知曉。
墨玄端著那杯極珍貴的曼鬆茶端詳半晌,才道“衛尚書府裡的茶,本王委實不敢喝!”
衛權道“王爺何出此言?”
墨玄把茶盞朝桌案上一擲,語聲淩厲“一個月前本王的嬤嬤在你府中食了湯羹,裡麵竟含有我大嶽罕見的慢性之毒————屍腐花!如今本王的嬤嬤已毒發身亡,衛尚書難道不給本王一個解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