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有把握一輪衝鋒就擊潰昭武軍嗎?”
曹變蛟臉色變了變,不再說話。
他素來勇猛,作戰每每衝鋒在前,帶領大軍廝殺。
這要是對上昭武軍,吃第一輪火槍齊射的就是他。
他就算是再怎麼勇猛也隻是血肉之軀而已,豈能擋得住鉛彈?
他要是被火槍給打死了,衝鋒的軍隊還能有士氣嗎?
彆說一輪衝鋒擊潰昭武軍了,不潰散就不錯了!
其實,現在震撼的遠不止曹文詔一人。
羅汝才在忻州城頭看著這一幕,也是莫名的感覺背後發麻。
他幾乎從頭到尾看遍了全過程,從劉易和曹文詔會麵開始,直到劉易和鎖天鷂交手。
他親眼看到了昭武軍的組織度和紀律性,這樣的一隻軍隊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現在很慶幸自己沒在原平和劉易死磕,否則他的屬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
“唉,劉國能敗的不冤,藺養成死的不冤啊!”
“……”
……
鎖天鷂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一方前排不斷的倒下,氣的哇哇大叫。
不斷的下令大軍繼續衝鋒,衝上去殺光官軍。
隻要衝上去,隻敢遠遠的打火銃的官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就能讓他們肆意砍殺。
最起碼鎖天鷂之前遇到的官軍都是這樣的。
明末的火器運用率已經很高了,隻是質量普遍很糟糕,各地衛所都裝備有不少火銃。
鎖天鷂以往和官軍交手,官軍都是遠遠的打火銃的話,表現的還是不錯的。
世代為兵的他們表現的也算有退有進,頗有章法,能讓流寇們吃不小的虧。
但是,這些衛所兵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那就是不敢近身搏殺。
不管他們離得遠時候表現的多好,隻要敵人一近身,他們畢然慌亂。
然後就是一場大勝!
鎖天鷂覺得今日定然也是如此,彆看這部官軍火銃打的凶,但隻要雙方易正麵接觸,官軍必敗。
隻是,流民的想法是不以鎖天鷂的意誌而轉移的,昭武軍連著幾輪火槍把他們給打怕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倒一大片,誰能不怕?
他們不由得放慢了腳下的速度,甚至是想要轉身就逃。
隻是他們背後還有流寇老本精兵做督戰隊壓著,不能後退,否則早就逃跑了。
不過,現在他們雖然沒逃跑,但卻也是等在原地不敢往前,衝也不是退也不是。
變成了昭武軍的活靶子!
他們雖然不敢衝鋒也不敢後退,但昭武軍的火槍手可不會猶豫。
不斷的開火,又打出了好幾輪齊射。
劉易看著越打越熟練的昭武軍火槍兵,心中感歎,果然上戰場才是最好的練兵方法。
鎖天鷂臉色黢黑,嘶吼著下令道。
“讓老本營給老子殺人,繼續衝鋒,凡是有擅自後退的,都殺了!”
隨著老本營的流寇精銳殺了好些擅自後退的流寇,流寇大軍才開始繼續向前。
不過,最前麵幾排的流寇都是麵色如土,腿腳都在發軟。
啪啪啪啪……
或槍聲不斷的響起,流寇在又生生承受了兩輪齊射之後,終於衝到了昭武軍二十步範圍內。
劉易下令道。
“火槍後退後,自由射擊!”
“長槍手上前,準備迎敵!”
“刀盾手,短矛投擲!”
劉易的命令下,昭武軍有條不紊的變陣。
隻有後排的新兵表現不是很好,變陣速度有些慢了,並且在變陣時候還混亂不斷。
劉易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辦法,這些新兵訓練時間尚短,這種情況也算是情有可原。
刀盾手紛紛投擲出了短矛,短矛淩空而起,然後矛尖向下,刺向了流寇的軍陣。
噗嗤噗嗤噗嗤……
有人被短矛從天靈蓋刺入,腦袋被刺穿。
有人被短矛的重量生生砸死。
有人則是被刺穿了身體,隻是暫時還沒端起,不斷的哀嚎慘叫。
……
刀盾手連著投擲了三輪短矛,流寇大軍的衝勢再次被遏製。
隻不過這也隻是暫時的,流寇大軍畢竟還占著人數優勢,再次衝向了昭武軍。
“盾!”
劉易大喝一聲,刀盾手齊齊舉盾。
然後向前砸出!
衝在最前麵的流寇被昭武軍的鐵盾砸的滿臉桃花開,死傷無數。
“刀!”
刀盾手收盾,然後齊齊揮刀。
一片整齊的刀光閃過,鮮血飛射,殘肢斷臂到處都是。
“刺!”
長槍手齊齊刺出手中長槍,一瞬間槍林成型,刺死了無數的流寇,甚至是有好幾個流寇被串成了一串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