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樟咬著牙揮舞哨棒,招招都往殺手首領下盤招呼,想絆住他的腳步。
可對方身形如鬼魅,腳掌在青石板上輕輕一點,便能輕易避開,雙掌帶起的勁風卻像無形的牆,逼得齊樟身子不住搖晃,不知不覺就被引到了石橋邊緣。
細風在亭柱後連射數彈,鐵丸帶著破空聲直奔殺手麵門、後心,卻都被他反手輕描淡寫地拍開,鐵丸砸在欄杆上,迸出細碎的火星。
“沒用的!”
殺手首領冷笑一聲,掌風陡然加快,齊樟隻覺手腕一緊,哨棒竟被對方掌緣纏住,猛地一拽,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向前踉蹌,險些栽進河裡。
“少爺!”細風眼看情勢危急,猛地丟下鐵彈弓,從靴筒裡拔出柄短刀,嗷嗷叫著撲向殺手後頸。
這一刀又快又急,帶著少年人不管不顧的狠勁。
殺手首領卻頭也未回,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就在短刀即將及頸的瞬間,他左手驟然反轉,五指成爪,快如閃電般扣向細風咽喉,指尖帶著刺骨的寒意。
細風驚出一身冷汗,生死關頭竟爆發出驚人的敏捷。
他猛地後腳一點身旁的石凳,借著反作用力,身子陡然淩空翻騰而起,像隻靈巧的貓,險之又險地從殺手頭頂翻了過去,短刀擦著對方頭皮劃過,帶起幾縷黑發。
“咦?”
殺手首領這才輕咦一聲,收回虎爪,轉身看向落在身後的細風,眼神裡多了幾分訝異。
他沒料到這看似不起眼的小廝,竟有這般利落的身法,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擊,竟被他躲開了。
細風落地時踉蹌了幾步,手心裡全是冷汗,握著短刀的手微微發顫,卻梗著脖子瞪著對方,不肯後退半步。
齊樟趁機掙脫束縛,哨棒橫掃過來,再次將殺手逼開半尺:“細風,沒事吧?”
“沒事少爺!”
細風喘著氣,與齊樟背靠背站在一起,兩人雖已力竭,眼神裡卻都透著一股不肯認輸的倔強。
殺手首領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貓捉老鼠般,不急著動手了。
“你們兩個退下。”
杜尚清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站在石階上,肩頭的繃帶滲出淡淡的紅,眼神卻穩如磐石。
“此人的銀絲手套水火不侵,專卸兵刃力道,你們應付不來。”
齊樟和細風對視一眼,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咬牙後退了兩步。
那殺手見狀冷笑一聲,雙手在胸前交叉,銀絲手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算你識相。這副‘鎖心套’,專克短刃,今日就讓你嘗嘗被徒手奪刃的滋味。”
說罷,他身形一晃,竟直接欺到杜尚清麵前,左手如鐵鉗般抓向對方腰間的鋼尺。
杜尚清不退反進,手腕一翻,鎢鋼尺“噌”地拔出,刀光如練,卻在觸及銀絲手套的瞬間被死死鉗住——手套邊緣彈出的細齒竟牢牢咬住了刀刃。
“怎麼樣?”
殺手獰笑著發力,想將刀奪過,卻見杜尚清眼神一凜,突然鬆了刀柄,右手閃電般探出,食指中指並攏,精準點向對方手肘“曲池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