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身想拉開距離,卻被對方死死纏住,掌風貼著他的衣襟掠過,逼得他隻能收棍自保。
蟠龍棍的長段剛要甩出,就被刀疤臉伸手扣住中段,短段想點刺,又被對方手肘格擋,一時間竟真的被壓製得難以施展。“受死吧!”
刀疤臉獰笑一聲,左掌虛晃,引開杜尚清的注意力,右手突然變爪,直取他肩胛的傷口。
——那裡正是杜尚清的軟肋,一旦被擊中,必然力泄。
杜尚清隻覺肩頭一陣刺痛傳來,卻臨危不亂。
他猛地矮身,借著對方探身的空檔,左手按住刀疤臉的手腕,右手蟠龍棍順勢下沉,短段突然彈出半尺,精準地磕在對方膝蓋彎。
這一下又快又準,正是他藏著的變招。
刀疤臉膝彎一麻,身形頓時不穩,杜尚清趁機發力,蟠龍棍長段橫掃,重重砸在他胸口。
“噗”的一聲,刀疤臉噴出一口血,踉蹌著後退數步,撞在石橋欄杆上才穩住身形。
看向杜尚清的眼神裡終於多了幾分忌憚“你……”他捂著胸口,顯然沒料到對方在近身纏鬥中還能使出如此刁鑽的招式。
杜尚清拄著蟠龍棍,喘了口氣,肩頭的傷口又裂開了些,血浸透了繃帶,卻眼神銳利:
“想與我貼身近戰?你以為我隻會用棍?”
前世特種兵的近身格鬥技巧,可不是白練的。
說罷,兩人又鬥在一處,閃轉騰挪戰場從石亭漸漸的移動到亭外。
齊樟看著場中膠著的戰局,手心沁出薄汗。
父親杜尚清左肩的血漬已浸紅了半片衣襟,每一次揮棍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滯澀,而刀疤臉的攻勢卻愈發狠辣,掌風裹著淩厲的勁道,逼得父親連連後退。
“爹快要撐不住了……”
齊樟咬著牙,指尖死死攥住哨棒,木刺幾乎要嵌進肉裡。
他看了眼身旁滿臉焦急的細風,喉結滾動了兩下。
“再等等……”他低聲說,聲音發緊,“刀疤臉的掌法路數太野,我們現在衝上去,隻會分了爹的心神。”
話雖如此,他的腳卻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半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父親被刀疤臉逼上河堤的身影。
細風緊緊攥著拳頭,鐵彈弓高高揚起:“可再等下去,主人會受傷更重的!”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強忍著不敢喊出聲,怕驚擾了戰局。
齊樟沒再說話,隻是將哨棒握得更緊了。
他看見父親在刀疤臉又一記狠戾的掌風襲來時,猛地側身避開,卻還是被掌風掃到了傷口,疼得悶哼一聲。
那一刻,齊樟再也忍不住,猛地抬腳,就要衝過去。
齊樟剛要抬腳,後頸突然襲來一陣寒意,他幾乎是本能地猛地低頭,一道勁風擦著頭皮掠過,帶起幾縷發絲。
“鐺”的一聲,他反手將哨棒向後戳去,正撞在一杆冰冷的槍杆上。
“嗬嗬,好小子,居然避開了我的偷襲。”
柳樹後傳來一聲陰笑,閃出個高高瘦瘦的黑衣人,手中長槍斜指地麵,槍尖在月光下泛著幽光,顯然是剛才殺手首領的同黨。
細風見狀,立刻從地上抄起掉落的鐵彈弓,迅速裝彈拉滿:
“敢偷襲少爺!”鐵彈“嗖”地射出,直取那瘦高個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