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兒,你快幫你……”劉子閒剛欲開口,卻看著漠漠愣住了。
隻見漠漠無比嫻熟的擺弄著手裡的那些工具,似是對食蟹非但不陌生,而且是十分的輕車熟路。
就是李虔,在旁亦看的怔住了,他仔細回想起了這幾日的飯食。自己這幾天,一日三餐都是跟漠漠同吃,她壓根兒就沒食過螃蟹。
“哎呀,這螃蟹雖好吃,但也太麻煩了,又是小鉤子,又是小勺子的!”星月公主急的在旁嘟嘴抱怨。
漠漠向她身旁靠了靠,微笑道“師妹莫急,我幫你把蟹肉都弄到碗中,然後你再吃。”
“嘻嘻,還是師姐疼我。”星月可愛的一雙大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兒。
“師妹,塞北也有螃蟹嗎?”李虔開口疑問道。
漠漠手中的動作一滯,抬頭看了看李虔,隨即又看向了劉子閒。
看著母子二人如出一轍的表情,漠漠微微淺笑道“塞北沒有螃蟹,隻是,我小時候經常吃螃蟹,所以並不陌生。”
“小時候?你是說你在南朝的家鄉?你還記得家鄉在哪裡嗎?”李虔一陣追問。
漠漠雙眸一沉,臉上掛起淡淡的笑,衝母子二人輕輕搖了搖頭後,便又繼續為小星月挖蟹肉。
李虔正欲再問,劉子閒衝他丟了個眼色,不許他再多言。
何止是母子二人心中有所驚疑,就是漠漠自己,心中亦是翻江倒海。
那份記憶,似是遙遠的不能再遙遠,可卻是依舊清晰無比的,印刻在自己腦海中的一個小小角落裡。
池塘、蓮蓬、荷葉、螃蟹、蝦子……
自然,還有那小橋流水……
席間,李虔對漠漠體貼有加,不住的逗她發笑,劉子閒在旁看著兒子那眉飛色舞的神情,心中有喜亦有憂。
吃罷螃蟹,賞罷菊花,李虔便提議要帶漠漠去他宮裡走走。
劉子閒卻阻住了二人,她向自己的兒子皺眉說道“你不可以帶離歌在這宮中亂走,萬一碰上你父皇怎麼辦?”
李虔看著母親的神色,心中猛然一驚,一拍腦門兒“真是該死!虧得母妃提醒,我可不想讓師妹成為……”
漠漠也不知道當今聖上,究竟荒淫到了什麼地步,難道真的見到稍有點姿色的,便不會放過嗎?自己倒是極想到李虔生活的地方去看看,可又見母子二人皆謹慎無比,便不得不放下了那個念頭。
自己可不想成為什麼皇妃,像師叔這般,被關在這個華麗的牢籠中。更何況,那皇帝老兒如今已過花甲之年,自己才十九歲,給他做孫女都綽綽有餘了。
如此想來,虧得李虔不是太子。如若他是太子,將來也要做皇帝,那自己不是還是要像師叔這般……
漠漠暗暗懊惱開了,自己腦袋裡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自己跟李虔隻是才認識了幾天而已。
她想著,便不禁心一沉,在民國時,自己也是跟石成軒才認識不久,便匆匆答允了他的追求……
不,這兩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自己將石成軒跟李虔放到一起,簡直是對李虔的一種褻瀆侮辱!
可是,前車之鑒,自己已廢了一生,這一生,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心中雖是如此想,也如此不停的叮囑自己,可每當李虔那柔和的笑臉,擺在她的麵前時,漠漠便會瞬間,將那些想法都給忘了。
皇上極少來劉子閒這裡,又加上母子二人的細心提防,劉子向忙完後,便來接著漠漠一同回了府中,她們所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
李虔本想跟著再去丞相府中小住,是劉子閒硬是阻住了他。漠漠對此並未多想,他畢竟是皇子,理所應當的該住在皇宮大內,即便丞相府是他親舅舅家,也不好常住。
沒有了李虔的陪伴,漠漠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劉子向雖回到了家中,但還是公務不斷,漠漠隻得一人回了自己房間。
她本想出去練會兒功,但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今日在進宮前,她將隨身攜帶之物都放在了房中,看著桌上的蟬翼軟劍,她心念一動,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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