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坐在地上,眼皮忽然動了動,隨即,她便利落的起身,快速的將自己不多的行李一收,背著包袱便出了門。
行至玄清老道的房外,她遲疑的停下了腳步。
屋內沉寂無比,漠漠向門口走了兩步後,便跪在地上,無聲的衝裡麵磕了幾個頭。
房內,一直盤坐在蒲團上的玄清老道,緩緩睜開了雙眼。
漠漠起身,深深的看了那木門一眼,暗暗咬了咬牙,轉身準備離開。
隻聽得身後木門輕響,緊接著,便有一個物件向自己耳畔飛來。漠漠淩厲側頭,伸手一把接住那本嶄新的卷冊。
等她轉身向那房內看去時,那木門正在緩緩合上。
透過門縫,望著那皓發白須的師公,她再度跪了下去。
“這是老道這些年所習術法的精要,希望能護你平安……”
隨著話音落下,那房門已合上了。
漠漠衝那木門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未說出。她雙目含淚,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個頭,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大步向茅舍外走去……
牽著落雪出了觀門,走到了那楓林中,她跪在師父墳前良久,流淚低語“徒兒如今腦中混亂無比,已無法分辨一切……可唯一明了的便是,是那新成軒殺了師父,徒兒這便北上,等大仇得報後,再來此處陪伴師父!”
東方已漸漸發白,秋風吹的楓葉紛落,寒涼無比。漠漠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那楓林後,便跳上了馬背,奔馳而去……
…………
在漠漠離宮後不久,劉子閒越想越不放心,便派人去尋劉子向。雖已到半夜,劉子向還在東宮的客房裡,忙著翻閱各地送來的奏折、急報,聽聞漠漠已連夜離宮回府,他皺眉一思後,便準備回府一看。
還不等他離開東宮,管家便已派人入宮,將漠漠的留書送了來。看到漠漠的留書,劉子向心中稍安,便立即將其讓人給劉子閒送了去。
漠漠的書信上,寫的極其簡潔,就隻說自己回了清雲觀。劉子向想著,等明日自己親去清雲觀一趟,跟她好好解釋一番,再將她帶回府就是了,於是,他便又返回了東宮的客房,繼續忙著政務。
李虔並不知道漠漠已離宮一事。他還以為,漠漠是回到母親宮中休息了。
次日,天剛蒙蒙亮,他便急急去尋她。
因靜蕪一夜驚恐,總纏著不讓他離開,他便在她床邊陪伴了一夜,黑眼圈都熬出來了,雙眼裡布滿了紅血絲。
一進入劉子閒的房門,他便看到自己的母親正滿麵愁容、衣衫整齊的坐在凳子上。
還不等李虔出聲相詢,劉子閒便將桌邊上放著的那張留書,向兒子麵前遞去。
李虔拿著那張書信的手開始打顫“她……真的生氣了……”
劉子閒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糊塗東西!若真是生氣那麼簡單,就好了!你為何不把靜蕪的事情,如實告訴她?”
“這……孩兒覺得,那是在認識她之前的事情,而且,我最近太開心,根本就沒在意這些事情。況且,孩兒早就決定,在與她成親後,此生便一心一意隻待她一人好……”
“那你就更應該早跟她言明!你知道你昨天,給她帶來了多麼大的傷害、驚嚇麼!”劉子閒沉臉斥責。
“我這便去找她,跟她解釋清楚!”
李虔說著,便急急向外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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