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笑,差點沒讓強忍笑意的李??破功了。
李承乾掃視一番憋笑的群臣,板著臉訓斥道“禦前失儀,罰你一月俸祿,盧國公,你可有異?”
“臣…臣無議。”
區區一月俸祿,程咬金根本沒往心裡去,要不是今兒這場合太過正式,他倒是還真願意搭上幾月俸祿,在放幾個屁,這笑出屁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李承乾接著舉起木棒,言歸正傳道“還有這中亞諸部族呢?製定輿圖前,朕不是告訴過你們他們各個部族大致的方位嗎?為何沒有標注!”
皇帝的語氣越來越嚴厲,範布倫後背漸漸濕透,低著頭不敢回話。
“貞觀六年開始繪製輿圖,前前後後派遣七萬餘人耗費百萬之巨,你最後就給朕一個殘次品嗎?”
李承乾突然暴走,憤怒的質問聲將房梁上的沙塵都震了下來。
四周這些國家,遲早都是要動一動的。
在這年月,手上有一份詳細的地圖,那打起仗來起碼能添三分勝率。
李承乾想要的,本來是一份作戰地圖,結果這些蠢貨給他搞了份旅遊地圖,這怎能讓他不動怒。
前一秒還憋笑的諸臣,這一秒又都惶恐的低下了頭。
“陛…陛下息怒。”範布倫跪地,戰戰兢兢道“沒…沒有標注,非是臣不願。”
一聽這話,李承乾冷笑道“哦?那是有人逼你不讓標注了?”
一聽這冰冷入骨的語氣,範布倫哪還敢再說什麼,隻是抬頭偷偷看向了侯君集。
李承乾順著他的眼神也望了過去。
侯君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皇帝那沉寂如死水的眼神,他硬著頭皮躬身道“陛下恕罪,這……這是臣的主意。”
“哦?”李承乾冷言冷語道“候卿可否給朕解釋解釋,是出於什麼原因?”
“臣……臣…”冷汗順著脖頸流下,侯君集咬牙解釋道“臣隻是覺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世間除了陛下之外,凡禦極稱王者,都乃逆賊。”
“逆賊立之國,自為叛逆,所…所以臣才令範大人沒有標注周遭諸國,陛下恕罪。”
看了眼皇帝的臉色,侯君集動作絲滑的跪地,心中直呼倒黴。
他就是想拍拍馬屁,沒曾想,還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侯君集無奈,李承乾也是無奈。
不知道這算不算大唐般的政治正確,但的確是讓人哭笑不得。
群臣之中,一些性情秉正的人,也都向侯君集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站在最後麵的張山,則是一臉急切滿眼擔憂之色。
為了直隸布政使的位置,他可沒少往侯家跑,前前後後起碼送了兩萬多銀元了。
今兒侯君集要是倒黴了,那他這半輩子的積蓄,可全都打水漂了。
他可是真他娘的倒黴啊。
張山兩腿發軟,眼睛眨也不敢眨的望著李承乾,心中也不停的再為侯君集祈禱著。
李承乾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朝門口方向望了一眼,歎氣道“你們兩個起來吧,下去之後重新將輿圖重新標注。”
“諾,謝陛下。”
侯君集和範布倫一臉的汗,李承乾搖搖頭,將木棒遞給了房玄齡。
接過木棒,房玄齡又接著講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