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他受夠了這份工作,在喝下大半瓶二鍋頭之後選擇了反抗,半夜給黑巫婆打了一個電話,把她大罵一通……
結果第二天,海軍就被公司辭退了。
我很佩服海軍的勇氣,他說那晚喝多了,太衝動了,結果把自己搞失業了。
海軍辭職當晚,我為他送行,請他吃了頓飯,大家提起工作中的種種不快,他顯得很氣憤,一邊拍桌子,一邊問候黑巫婆她全家和她本人的泌尿係統。
他嘟囔個不停,把黑巫婆罵的豬狗不如,一些吃飯的客人見他滿嘴臟話認為他八成是瘋了,紛紛對他避而遠之。
我第一次見海軍發牢騷,願來他背地裡是一個很有“魄力”的男人。
在公司裡,我們瞧不起海軍,他被領班罵的時候,大家都趴在工位上偷笑,無緣無故地被罵是海軍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海軍最後一次被罵是因為黑巫婆的手機忘在家裡了,她在工位上發牢騷,海軍正好從她旁邊經過,她抓住他一陣亂吼,說要不是管你這混蛋,我也不會氣的手機都忘帶了,你說你活著有什麼用……
海軍沒敢啃聲,默默地回到工位上,低著頭乾活兒。
我們鄙視海軍的懦弱,卻羨慕他有個臉蛋白皙、腰肢纖細的女友,他們一起租了一間房子。一些男同事很排斥海軍,卻很嫉妒他晚上可以使用漂亮的女朋友。他們找不到女朋友,隻能拿著少的可憐工資去一些偏僻的街道找那些散養的小姐……
我安慰著發怒的海軍,口是心非地說,海軍你想開點兒,受點兒委屈正常,工作不就是這樣嗎?再說了,你看大家誰能比得上你,你女朋友是個大二的學生。
海軍說,彆扯了,她跟我之前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她才19歲啊,她說我是她第12個男朋友,你說她賤不?
我大吃一驚,驚到醉意全無,心說,現在的女孩兒真開放。我羨慕她啊,讀著國內的知名大學,又玩過十多個男人。
海軍倒了杯二鍋頭,一飲而儘,小臉通紅,說我不是免費用她,一個月在她身上花3000塊,工資全花她身上了,天天累的我腰疼。
我捂著嘴笑了,拍了下他的肩膀,說你彆不知足了,能滿足就行,在這個女人稀少的國度裡,女大學生更稀缺,你在人家身上花倆錢是應該的。
海軍醉醺醺地說,你說的也是。
我說,北漂不易,誰不寂寞?你不寂寞嗎?
海軍一拍大腿,大聲說,我這3000花得值,在這兒找個小姐也得500塊錢一次。
我笑著說,對對對,你這樣想就對了。
海軍被我說的滿臉自豪,小臉臉更紅了,喝完最後一杯酒,他說,今晚輪到黑巫婆值晚班吧?
我說,我不知道啊。
從飯館出來,我們途徑公司門口,海軍止步,搖搖頭,拍了拍腦門兒,向公司的方向望去。
我說,回去吧,你以後不必受氣了,你先走一步,我過幾天也辭職不乾了。
海軍很瀟灑地說,老子辭職了,現在什麼也不怕,我得跟黑巫婆算總賬。
我喝的暈頭轉向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隻見他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地朝公司的方向走去,我看了下時間,當時是夜裡九點。
後半夜,我在學長屋裡打牌,海軍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報仇了,真痛快……
事情的大致經過是這樣的,我們喝完酒之後,他趁著酒勁找黑巫婆算總賬去了,把她鎖在公司樓下的電動車先是大卸八塊,再是砸的稀巴爛。把電瓶和前後車燈砸碎了,一輛價值3000多元的嶄新電動車被他砸的麵目全非,最後他把兩個車輪子扔到了附近的通惠河裡。
我在電話裡笑的合不攏嘴,說你小子沒喝多吧,扔車輪子的時候怎麼沒把自己扔進河裡去?
海軍笑道,你這家夥就不能盼著我好?
我說,開玩笑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海軍沉默了一會兒,說以後再說吧,現在不想上班的事兒了,想歇歇,上班太折磨人了。
我說,那行,你先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注意點兒,小心警察上門逮捕你。
海軍說,閉上你的烏鴉嘴……阿凡,希望大家還能在bj再見麵,珍重!
我說,珍重!
掛了電話,我歎了口氣,想著,bj很大,個人很小,大家分開後再見的可能性很渺小了,我們終將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學長明天還要上班,我們打完最後一局牌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