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銀子,又都是出於哪些來源呢?”
“那項目可多了,當然最大頭就是關銀了。還有就是彆的稅目。另外,報效的,募集的,等等其他,也有一些。據說彆省的最大項,是抽厘,但在咱蘇南卻未開此例。”
“厘金倒算是斂財的好手段。但對商路影響太大了,就如殺雞取卵一般。得不償失啊。”陳濟懷在一旁說道,也引得其他人不住點頭。
“不管怎麼說,關稅增長都是好事。如今雖說戰火漸熄,但用錢的地方還是很多的。”陳濟方道。
“就單說重建吧,僅江寧那一處,就不知得投入多少。一想起那裡的慘狀,我就真想去找那始作俑者算賬。”陳濟方咬著牙說道。
“唉,是啊。可現在向我伸手的還有很多啊。咱這塊算是肥肉了,盯著的,可是大有人在呢。”陳濟生無奈的說。
“嗯,我知道。但除了原定的協餉外,其他的你可要給我頂住了。朝廷那邊,我也會想辦法去說的。”陳濟方說。
“上海的局麵,來之不易。這些財稅,咱也要讓它能用在正途上。可不能讓彆人給糟蹋了。等回頭,我也再探探那個海關衙門的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主意。”
其他人對陳濟方的話,也都深以為是。自然也就要按他所說的,儘力而為了。
隨後,陳濟懷又笑著問道“二哥,你這次來滬,能停留多久啊?”
“怎地,你又有什麼想法麼?”陳濟方反問道。
“哈哈。還是二哥了解我。想法肯定是有啊,所以問問你有沒有空閒呢。我想帶你去黃浦灘上轉轉,給你看些新鮮玩意兒。”
“對了,你們在信裡不就是拿這個勾我來的麼。到底是些什麼呀,怎地現在還要賣關子麼。”
“誒呀,二哥,你彆急嘛。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們空口白牙的,跟你說多沒勁啊。等回頭,你跟我們去轉一轉,看一看。不就都清楚了麼。”
“是啊,二哥。”陳濟生也圓場道,“你這些日子都在忙於軍務,也有許久沒來上海了。你不知道的新鮮事兒可多了。一定要去看看啊。”
“哼,再怎樣,就隻這些時日,還能生出什麼我沒見過的新花樣來?”
“誒,我知道,二哥你西洋都去過,什麼沒見過。我雖沒什麼見識,但,但四弟不也出過洋麼。反正你就聽我們的,就是了。”
“好好好,就依你們。”
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見時辰已不早,就暫且歇息。並且說好,明日一同去城郊轉轉。
次日一早,陳濟方剛用過早點,生、懷兩兄弟便如約而至。
於是兄弟三人,帶了幾個親隨,隻著便裝,就出了門。
隨行的,還是陳經愷。再有,就是邱瑞。
如今,在東和商行,陳濟生已經退到了幕後。邱瑞便是商行台麵上的一把手,人人都稱他“邱掌櫃”。
現在如若要論起東和,還有旗下的各項生意和產業,就再沒有比邱瑞更了如指掌的了。
所以,陳家兄弟要逛逛大上海,就自然得要邱掌櫃來作陪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