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署名方睿。
呂方並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他拿著書回房間,看著,臉色卻是漸漸凝重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低估這個年代了。
前朝且不說,大渝朝的稅賦製度可以說已經趨於完善。
按書中所言,大渝朝的稅收主要來源於三種,田稅、人丁稅以及商稅。
田稅分為官田、民田兩種,又分為良田和薄田。官田征稅不及民田一半,薄田征稅又不如良田。
而在前朝,官田更是免稅。
這成為前朝稅收的大問題,官占民田,導致到處都是官田。朝廷稅收收不上來,隻能以各種附加稅壓榨百姓。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前朝末帝隻能拿豪紳勳貴開刀。削藩、免除官田免稅特權。
而結果,就是被大渝當今皇帝聯合勳貴們輕易取了天下。
大渝朝開國皇帝雄圖大略,心裡自然明白前朝覆滅的根本原因是什麼。
剛剛登基稱帝不久便打算拿勳貴開刀,頭件事情便是改革稅收製度,將官田也納入到稅收範圍之內。
隻是饒是當時朝廷兵鋒正盛,卻也不敢太過壓榨這些勳貴利益,隻敢收取民田一半的稅賦。
就這,當時還差點激起兵變。那占據朝中文武職位大多半的勳貴們差點又興起反旗。
若非是當時榮王力挺,連斬數員心腹愛將,再加上提出改稅製度的開國宰相等人引咎辭職,大渝皇帝現在是否安穩坐在龍椅上都是兩說。
至今,這個問題都仍然是大渝朝的沉屙惡疾。
大部分的財富,都被富紳、勳貴掌控,貧富差距極大。
朝廷不富裕、百姓不富裕,各地豪紳貴族卻是富可敵國。
權與錢,他們都占全了。
虧得是大渝皇帝製衡之術出神入化,才讓得大渝朝始終帶著這顆毒瘤苟延殘喘下來,還勉強能穩步發展。
不過短時間內,大概是誰也沒有辦法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掉。
再說人丁稅。
這同樣是勳貴階層有特權的。
按大渝律例,凡十歲以上者,皆每年需繳納人丁稅二十錢。
而具備官身、爵位、功名者,則可免三族人丁之稅。
至於商稅,顧名思義是爭對商人的。
他們和勳貴同樣富得流油,但最大的差彆就是手中無權,所以被大渝皇帝明目張膽的“剝削”。
商稅,分為坐鋪稅和流攤稅兩種。
坐鋪稅,是爭對有固定鋪子的。朝廷從店鋪每月的出項減去進項所得利潤中抽取百分之十作為稅款。
而流攤稅,是朝廷給與各級府衙、縣衙的福利。爭對那些流動作業的小攤小販,收取份額有高有低,所得歸府衙所有。
呂方就是為這個坐鋪稅而煩惱。
他雖然是呂梁的親弟弟,不用繳納人頭稅,名下也無良田,但這商業稅是沒法避免的。
大渝皇帝可是對官商勾結深惡痛絕,總不能為這點稅來坑了呂梁吧?
但要繳稅,就得有進項、出項。
出項還好說,這進項,卻是怎麼解決?
自己如何解釋良品鋪子的貨物是從哪裡來的?
他忽然意識到,被自己忽略的這個問題極其嚴重。
就算自己按數納稅,沒有進項,那也是黑商。
這可如何是好?
而且再這麼下去,呂梁等人也該會懷疑自己是如何把這些東西製造出來的,自己又怎麼解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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