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衙門有點凶!
其實也沒有說彆的,更沒有用激將法那樣的蹩腳伎倆在他大哥翟展鵬麵前賣弄。
翟陽州隻是闡述事實。
那就是翟康安和他都因為比鬥而欠下了呂方的“人情”。而這個人情,在他們離開京都後,天知道呂方會不會找武安侯府要?
誰又能知道呂方到底會要求他們怎樣還這個人情?
所以與其等呂方來討要這個人情,倒不如想辦法將這個人情給贏回去。
翟展鵬覺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說得有些道理。
他可不想被人占據主動,而且,還是個不過近來才剛剛展露崢嶸,之前名不見經傳的沒有深厚根基的家夥。
怎麼著也得將這個“人情”給抵消掉,另外,還得給武安侯府掰回來顏麵才行。
夜。
武安侯府。
這座偌大的,即便在京都都頗具名氣的候府並沒有因為翟陽州、翟康安兄弟倆的離開而有多少改變。
在近百年的波瀾起伏中始終屹立不倒,再加上這個年代的達官貴人大多不計較娶個三妻四妾,是以這座侯府還是在翟展鵬爺爺他們那個輩分的時候就已經衍生出許多旁枝末節。如今就更是家大業大,和翟展鵬他們同輩份的族人怕是有數十之多。
翟陽州、翟康安兄弟倆如今雖然還是出自正宗嫡係,但隻要翟展鵬還活著,武安侯這個爵位便不可能落到他們的頭上。而離開武安侯府,對他們而言也是早晚的事情而已。要麼是他們成家,要麼則是翟展鵬接任爵位。
反正,這武安侯府隻能是屬於“武安侯”的。
沒有資格繼承武安侯爵位的,就不可能成為這座侯府的主人。
既然不是主人,那就隻能是過客了。
候府深處的某個院子裡,亮著許多燈籠。掩著的房門外,有管家式樣的人帶著兩個小廝在外伺候。
武安侯府真正的小主人翟展鵬,今日邀請了兩位小王公來侯府中赴宴。
其一是岐山公爵的嫡長子,地位尊貴顯赫較之樊廣赫還要更甚那麼幾分的樊博濂。
再就是敗在呂方手下的尹玉堂。
尹玉堂雖然較之翟展鵬、樊博濂都要小上那麼數歲,但能繼承宣平侯爵位,就足夠他和兩人同席論交。
約鬥的事情裡,就他們三家欠了呂方的“人情”。
如他們這種,其實很少會和那些非嫡或是非長的普通勳貴子弟們去胡鬨。因為以後大概率要繼承他們父輩的爵位,所以他們這輩子,顏麵早早就和家族綁在一塊,更求個“穩”字。
大渝越來越不需要他們這些勳貴,穩,才能綿遠流長。這是以前那些個衰落下去的勳貴用血與淚的教訓總結出來的經驗。
禹元緯嘴裡說的死氣沉沉、韜光養晦,就是說的翟展鵬他們這些人。
尹玉堂還會跟著翟康安他們去胡鬨,純粹是因為年紀太小。
這就和當年翟展鵬弄斷薛良策他堂兄的腿是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