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_皇家女侍衛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五十四章(1 / 2)

皇家女侍衛!

永初帝最終允了陶靖的請求,準他與臨陽郡主和離,即刻前往官府辦理文書。隻是永初帝雖有鏟除薑家之心,她畢竟是皇家親封的郡主,陶靖自請和離,不能不受些責罰,便由剛上任沒多久的左驍衛將軍貶為五品羽林郎將,卻是由南衙十六衛調入北衙,成了禁軍中的小將領。

這懲處比之陶靖預期的已經輕了許多,他當即毫無怨言的領受,叩謝皇恩。

夫妻二人不睦已久,如今既已和離,更沒多少牽係。出了這殿堂,陶靖也不曾多與臨陽郡主說什麼。他臉上雖未露出明顯的喜色,然而腳步輕快矯健,脊背挺直不屈,背影都比平時精神了許多。臨陽郡主看在眼裡,神思恍然,一路未語。

此時的定王府中,阿殷瞧著對麵圍坐的常荀、馮遠道、蔡高等人,笑逐顏開。

永初帝封賞的旨意發出後,黃門立時去辦,過了晌午沒多久,升官的聖旨就送到了定王府。

馮遠道的高升之喜自不必說,阿殷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得封四品的頭銜,著實是前所少有的事。她雖在定王府當差隻有三個月,卻在西洲時已經跟常荀、蔡高等人往來熟悉,常荀聽了最是高興,當即叫人回府取了份厚禮,借著探望傷病的時機來給她道賀——

“王府裡多個司馬,往後我可得便利了。你也不必害怕,殿下安排的一應苦差事累差事,我都去做了,你隻消做好一樣,我便感激不儘。”他笑著睇向定王,“咱們這位殿下脾氣大,有時候回個話,連我都得嚇出滿手心的汗。往後若有這樣的時候,隻消你出馬稟報,我便謝天謝地了!”

阿殷聞之莞爾,“原想著跟常司馬多學些本事,原來常司馬卻想著叫我背鍋呢?”

“這你不懂!我是耐摔耐打的人,殿下責罰起來毫不留情。你到底是個美人兒,殿下再怎麼耍橫,難道還要對你瞪眼耍脾氣?總得收斂幾分。”常荀與定王交厚,這般打趣也是說得毫無顧忌,馮遠道和蔡高畢竟敬畏定王威儀,想笑又不敢笑,嘴角都抽搐起來。

定王冷眼斜睨常荀,“說完了?說完了回去養精神,明日還有要事。”

這要事自然是跟突摩和薑家有關了,常荀自知其意,緩緩斂了笑容,勉勵阿殷一番,率先起身告辭。

定王也不多留,叫如意按時給阿殷換藥,卻叫上馮遠道,往書房去了。

這頭屋裡閒人散去,一直在旁邊侍立的如意才吐了吐舌頭,“姑娘,你當真是四品的官兒了?”

“是啊,聖旨在此,你還不信?”阿殷在如意跟前,總還是容易歸於女兒家心態,低聲笑道“明兒把官服做出來穿著,必定比如今這個還要神氣!升了官兒俸祿也要跟著漲上去,回頭皇家打獵賜宴,興許還能沾個光去瞧瞧——不是跟在殿下身後值守的侍衛,而是正經有一席之地坐著的四品官兒。”

她初為右副衛帥時就偷偷高興了好幾天,如今陡然升了好幾級,雖說隻是個虛尊的官銜,到底也是新奇又驕傲的。

如意也是滿麵的笑意,“這下可好了,郡馬爺是三品的大將軍,姑娘是四品的右司馬。姑娘從前總說隋家父女令人仰慕,如今咱們也是。郡馬爺要知道這事兒,肯定要高興壞了。”

她提起陶靖,阿殷倒是想起來了,“父親那邊如何?”

“昨晚郡馬爺回來後據說跟郡主吵了一頓,不過後來又平息了。今早郡馬爺就叫奴婢收拾東西過來伺候姑娘,他依舊去衙署當值,應該沒什麼事兒。”

阿殷聞言,稍稍放心,瞧著桌上堆了不少禮物,全都是王府同僚們贈送的,便叫如意一件件收起來。

如意自去收拾,瞧著這院落空蕩,除了外頭候命的兩個婆子,也沒見旁人,低聲道“姑娘,你當真要在王府裡住上半個月嗎?奴婢方才進來,這王府可比咱們那邊氣派多了,隻怕規矩更嚴。”

“王府的規矩,自然比郡主府上還要嚴苛。隔壁的靜照堂就是定王殿下的居處,內外都有侍衛值守,咱們沒事就在這藤院賞花閒坐,不能給府裡添麻煩。”

如意笑出個淺淺酒窩,“奴婢哪敢。”

阿殷一笑作罷,隨手拿起那本未看完的野史翻了兩頁,心裡的興奮卻壓不下來,也沒法靜心看書了,索性丟在一旁,越過洞開的窗扇,看北牆根下的紫藤。

這時節紫藤葉正是葳蕤茂盛,暮春的陽光灑下去,滿院都明朗敞亮。

她有些出神,定定的瞧著外頭紫藤架,頭歪靠在軟枕上,心思卻不知飛去了哪裡。

春困襲上來,阿殷眼睛漸漸眯起,終是輕輕闔上。依稀能聽見外頭的些微動靜,意識卻輕飄飄的飛出去,她像是在做夢。夢裡是滿坡的灼灼桃花,春光下絢爛生姿,她知道那是桃穀。遠處有少女的歡笑傳來,皇家尊貴的金枝玉葉在河畔騎馬嬉鬨,不遠處的男子負手站著,挺拔高健。

那是阿殷第一回見到定王,隻覺得他威儀尊貴,凜然不可侵犯。

而現在,她卻住在他隔壁的院落,客居養傷。

夢裡的定王忽然轉過身,依稀又是在西山的模樣,道“陶殷,我想娶你。認真的。”

阿殷在夢裡微驚,忽然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父親在說話,又像是如意在回答。她猛然反應過來,睜開眼睛,外頭陽光依舊燦爛奪目,她的床榻之側,卻已多了個人——父親陶靖。

阿殷已徹底從白日夢裡醒轉,下意識的輕揉揉眼睛,“父親怎麼來了?如意還不倒茶。”

如意已然奉上茶杯,陶靖順手接過來,眼角眉梢,那笑意壓都壓不住。

“方才皇上召我入宮問昨晚的事情,你猜為父做成了什麼?”

他極少這樣說話,既然賣起關子,必定是有極大的喜事。阿殷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瞧見父親唇邊那愈來愈深的笑容,心下微喜,不甚確信的道“難道是父親終於得償所願了?”她問得小心翼翼,見陶靖並未否認,立時大喜,“真的嗎?真的嗎?父親不用留在郡主府了?”

“皇上已經同意和離,就隻差一紙文書。”陶靖卸下郡馬身份,隻覺渾身輕鬆,看向女兒時,更是心緒湧動。

當初馮卿初到南郡的時候,也才十八歲。太傅膝下教養出來的姑娘,滿腹詩書,氣度高華,春日郊外偶遇,他便一見傾心。阿殷的長相隨了她娘親的美貌,小時候還不甚明顯,如今漸漸長大,便愈發有了馮卿當年的眉眼容貌,這般目光清灼的笑起來,依稀與舊日馮卿的笑顏重疊。

“等京城的事情稍稍安定些,我便帶你和秉蘭去南郡。”陶靖想起馮卿,不自覺的坐直脊背,“你們也終於能去她墳前拜祭。”

阿殷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從沒見過娘親,很想去看看她。”

“你長得像她。”陶靖安慰了一句,笑著收回心緒,“傷勢如何了?”

“已經不疼了,隻是這樣綁著,睡覺不安穩。”阿殷抱怨了一句,旋即浮起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慧黠,語含得意,“不過雖然傷勢惱人,卻著實送了我一件厚禮。原來我昨日捉住的是個要犯,叫突摩,殿下將事情稟報上去,皇上兌現了兩年前頒的旨意,給我和馮典軍升了官。父親猜猜,咱們都得了什麼?”

“得了什麼?”陶靖記得當時那件沸沸揚揚的行刺未遂案,卻不記得永初帝的旨意。

阿殷嘴角勾出深深的弧度,將旁邊珍重放著的聖旨捧給陶靖,“是升官啦!父親你瞧,是四品的王府右司馬!馮典軍更厲害,從典軍一躍成了散騎常侍!”

“果真女兒出息了!”陶靖笑容大盛,將那聖旨細瞧一遍,鄭重還在阿殷手中。

“父親是三品大將軍,我是四品司馬,哥哥明年春試必定能中進士,回頭有了官職,咱們家便官位齊全了!”

陶靖聞言而笑,“不過目下,咱們家還屬你的品級最高。”

阿殷一怔,狐疑看向他,陶靖便笑道“為父既不做這郡馬,難道還能安穩居於大將軍的位子?皇上降我做個羽林郎將,五品官職。”

這倒叫阿殷意外,不過轉念一想,陶靖提出和離,若擱在平常,怕是連官職都未必能保住。如今趁著壽安公主跋扈之議如沸、皇上正要收拾薑家的當口提出來,倒是時機得當。她官位高於父親,才不覺得惶恐,將個大大的笑臉奉上,“那父親可得早日立下新功!不然娘親知道,該怪父親偷懶了。”

陶靖哈哈而笑,瞧著時間不早,便叫阿殷好生養傷,等傷勢複原,直接搬到新家去住。

這新家屬於陶靖和一雙兒女,沒有臨陽郡主在上頭壓著,才算是個真正的家。不再華貴豪奢,卻自由平實,往後出路如何,全看父子三人一起走。

阿殷滿含期待,“必定要在半月之內養好傷!對了——”她這才想起臨陽郡主來,“她們……什麼時候能有結果?”

“此事自有殿下安排,應該不出月底,你隻靜候佳音。”

有定王安排,阿殷自然放心,當即道“嗯!”

窗戶洞開,定王站在門邊紫藤下,瞧著父女二人的歡欣時,竟也不自覺牽出微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養起傷來自然也快。

最初兩三日阿殷還躺在床榻上不敢動,每天便望著窗外的紫藤發呆出身,或是翻出封官的聖旨聊以慰藉,要不就拉著如意過來,從家長裡短說到城郊風光,打發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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