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蒙塵!
於是傷了心的唐若,自那一夜之後,便再也沒有去找過雨蟬。
唐若開始變得同旁的公子哥一般,整日裡沉迷流連於風月場所,浪酒閒茶,酣歌醉舞,耽於聲色。
唐若本就好玩樂,不僅好玩樂,且唐若一旦玩兒起來,素來都要比旁人玩兒得更瘋些,此番,哪怕是這般風月上的事情,他也同樣不會居於人後。
唐若除了不務正業以外,彆的業都務得特彆好,就拿鬥蛐蛐兒這件小事兒來說,唐若隻要是同他人下了戰書,就一定會將這件事情,當做一件無比嚴肅的大事兒來對待,傾儘心力的,去找到一白紫蛐蛐王等級的蛐蛐兒,然後經過他一段時間精心的喂養,最後定是得將對方的蛐蛐兒弄得非死既殘才行。
畢竟,在唐若的生活中,除了吃喝以外,也就隻剩下玩樂了。
由此可見,對唐若來說,如何玩兒得比彆人更牛,儼然成了他生活中的頭等大事。
要將玩樂當做大事兒來做,卻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俗話說得好,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若是唐若全心全意的撲死在這上頭,說不定他也還真能玩兒出些什麼水花兒來。
可惜的是,唐若的性格,是那種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同樣的事物,唐若很容易就會玩兒膩了,特彆是在他贏過彆人之後,心思便不由自主的往旁的玩意兒上活絡。
術業有專攻,玩樂亦要有專攻,唐若這般走馬觀花兒的玩兒法,自然是難以在任何一個領域有所建樹。
他喜歡玩樂,但是喜歡的東西總是唾手可得,隻要他稍加用心,他就可以玩兒得比旁人更好。
所以這也就間接導致了,唐若時常會陷入自我懷疑,唐若不明白,什麼都能夠輕易得到的生活,究竟算是什麼生活?
這會兒子,總算有一樣東西,是唐若得不到的了,唐若卻仍舊是懷疑自我,他懷疑自己一無是處,他懷疑自己就是個廢人,所以雨蟬的眼裡才看不到他,他一直在那裡,雨蟬卻從未看到過他。
他與蘇墨,同為雨蟬這枝青梅的竹馬,在相遇的時間上來說,並不曾有先來後到之分,即使硬要說有,那麼差距也該是相當微弱的。
既是如此微弱的差距,為何在雨蟬的眼中,隻將他看做唐若,卻將蘇墨,看做男人?
唐若不明白,唐若不明白的事情是這樣多,因此唐若醉了,爛醉如泥的唐若腦子裡仍舊清楚的浮現著雨蟬那張有些清淡的麵孔。
唐若很痛苦,他不明白雨蟬為何要這樣傷他的心,更不明白自己又為何,會傷心得如此,感覺整顆心像是被人攥在手裡,捏得生疼,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雨蟬,不過就是一個生長於山野間的野丫頭罷了,模樣也並不是十分漂亮,除了嗓子好點,會唱唱曲兒子,也不見得有多麼的特彆。
他唐若,可是堂堂的唐家二少爺,他的真心,那可是讓不知多少女子偷偷覬覦著的,他主動掏出來給她,她還不要,她非但不要,她還要將之捏碎。
她盧雨蟬,憑什麼?
就憑她幫他收拾過一條毒蛇?那又如何,他可是,堂堂的唐家二少爺。
恍惚間,唐若似乎是看到雨蟬來倚紅樓找過他的,他醉了,記得不真切,也可能是看錯了人,雨蟬,怎麼可能會進來這種地方找他?
唐若認為,一定是因為他沒碰過真正的女人,所以他才會將雨蟬看得如此特彆。
那麼,隻要自己碰過了真正的女人,定會斷了對雨蟬的念想。
於是,醉的神思恍惚的唐若,一擲千金,買下了倚紅樓裡花魁的初夜。
唐若要玩女人,自然是要玩最好的。
唐若醉眼看花魁,卻看不清花魁的臉,隻見其雲袖輕擺、纖腰慢扭、煙視媚行、媚語嚶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