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蒙塵!
“你……你跑得這麼快做什麼?”月橘上氣不接下氣的撫著自己的胸口,頗有微言的朝著九玥抱怨道“…你跑得這樣快……又忽然停下來做什麼?”
“來不及了,我沒有時間同你解釋,我先去朱家宅子,你想個辦法去把唐若帶來!”九玥有些焦急,對自己的想法也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大雪已經停止,天空中雷鳴不斷,可九玥就連一絲風都感受不到,這顯然是極為不正常的,九玥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暫時將小乞丐的事情放在一旁,此刻最要緊的,是眼前的事情。
月橘不明所以的為難道“我想個辦法,想什麼辦法?那個多情的風流公子若是不願意,我還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成?!”
“這個幻境,看起來十分不妥,似乎……馬上就要崩塌了,我們並不屬於這裡…”九玥猶疑的對著月橘苦笑道“幻境若是崩塌,我們,恐怕全都得死在這裡邊,所以,是使用美色還是使用暴力,你自己看著辦吧!”
九玥說完之後,沉沉的拍了拍月橘的肩膀,便不再看月橘,而是朝著朱家宅子的方向急速離去,隻留下月橘一臉的猶疑不解。
“……哎哎哎,你說的什麼意思?!!”月橘惆悵的看著九玥離去的背影,頗為無奈的自言自語“使用美色?還是使用暴力……?我……”月橘看了看自己纖瘦的胳膊,又看了看手中拿著的白瓷酒壺,再回憶了一下雨蟬的相貌氣質,然後更加的惆悵了起來“……我覺得他不喜歡我這種類型……”
九玥很快便已經來到朱家宅子的紅磚牆外邊,沒有費什麼功夫的便輕鬆翻爬了進去,九玥同雨蟬的成長經曆十分相似,都屬於沒有被束縛過的自由生長,對爬樹翻牆這樣的小事情,自然是手到擒來的。
並且,九玥還不畏高,所以,許多事情做起來就更是方便了許多。
雖然朱家的家奴說蘇墨不在,但是,九玥還是認為那些家奴在撒謊,既然昨個兒朱家同蘇家才剛大婚,那麼,這大清早的兩人不在宅子裡,又能夠跑到哪裡去?這顯然是很沒有邏輯並且說不通的。
而為今之計,九玥也隻有將出碧落之境的唯一的希望,放在蘇墨的身上賭上一賭,隻願那蘇墨此刻確實是在朱家宅子裡,隻願那蘇墨,確實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而非實打實的,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涼薄之人。
那樣的話,蘇墨同雨蟬能夠解除誤會,或許,雨蟬便不會是那樣的結局,弄不好,還真能從冥神的手中將魂魄給搶過來,也說不準。
那麼,這其中有一件事情就無比的重要了,就是那隻藏著雨蟬寫有文字的絹帛的香囊,是否真的有送到蘇墨的手中,這件事,至關重要。
因為,雨蟬那姑娘至死都認為,蘇墨實際上已經知道她懷了他的骨肉,也知道在不久之後,她就將要被錢老爺強要去做小妾,蘇墨知道了一切,還依然對她置若罔聞,並且聲勢浩大的同朱淩兒成婚,蘇墨不見她,而朱家的家奴更是害她失去了孩子,這是雨蟬的心結。
而至於後來錢老爺的事情……若是趕在錢家的家奴將雨蟬帶走之前,將雨蟬救下,那麼,那件事便不會發生。
九玥小心的躲在一棵大榕樹的後邊,她發現這朱家宅子裡意外的戒備森嚴,除了灑掃的婢女,家奴,竟還有許多穿著夜行衣,手裡拿著刀劍的男子在四處把守著。
這也真是奇了怪了,這朱家的老爺又不是什麼大官兒,用得著這樣的陣勢麼?隻不過是一座城裡的富商罷了,難不成,還要防刺客?真有意思!
為了謹慎起見,九玥隻得打暈了朱家的一個婢女,並換上了婢女的衣裳。
也許月橘說的話是對的,她們同這碧落之境中的人是不一樣的,她們在這裡死了,或許就是真的死了。
而現在碧落境又處一個十分於古怪的情況,機會或許隻剩下最後一次,必須得一萬個小心,千萬不能給那些礙事的家奴,還有穿著夜行衣的男子給抓了去,九玥可沒有把握再賭她們,是否還有明日這件事情。
沒多久,九玥果然見到了那個,在朱家的家奴口中謊稱不在的姑爺,蘇墨。
蘇墨的長相,九玥在雨蟬的記憶中是清晰的見過的,在雨蟬的記憶裡,其實雨蟬對許多人麵容的記憶都是模糊的,而能夠在雨蟬的記憶中顯得清楚些,隻有極少的幾個人而已。
而在極少的幾個人之中,其中最為清晰的,自然是九玥眼前的這個叫做蘇墨的男子。
蘇墨是個模樣好看的男子,特彆是,蘇墨的氣質十分的好,他的那種好看,並不是所謂的讓人覺得俊美無雙的驚豔之感,而是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沉靜不俗,讓人隻需一眼,便能見之不忘。
能夠散發出這種氣質的男子,九玥隻見過泊瑛一個,而泊瑛同蘇墨又不一樣,泊瑛,本就不是凡塵之人,泊瑛存於異世,乃是神子,氣質出塵,是因為其本就不是凡人。
九玥想到泊瑛的時候,心中不免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那個她從小便思慕的少年,那個讓她拿起弓箭的少年,那個讓她多少個年頭多少個日夜,不肯停息的努力著,想要變得更強大,能夠稍微靠近他一些的少年。
那個少年如今長大了,卻隻一心想殺了她。
九玥不願再想,慌忙的定了定自己的神思,又將思緒拉回到蘇墨的身上,蘇墨這麼一個氣質如此不俗的男子,真的會是置雨蟬和雨蟬腹中的骨肉不顧,甘心入贅於朱家的俗人麼?九玥看著,著實有些不大相信。
而此時,蘇墨正坐在書房之中,似乎正在桌案上寫些什麼,書房窗戶敞開著,房門外同樣也站著兩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麵色不善。
九玥仔細的,來回打量著那兩個麵色不善的高大男子,不禁細細思索著,朱家的氣氛這樣緊張實在有些不大對勁,這裡為何到處都是拿著刀劍的男子在看守?他們究竟在守什麼?會不會,是在守蘇墨呢?
所以,會不會是,蘇墨其實是因為一直被軟禁,所以才身不由己,而並非是對雨蟬毫不關心?
莫非,這朱家,還真敢拿刀子架人脖子上逼人成婚不成?這有可能麼?九玥心裡滿是疑惑,也不對,若是自己,真的鐵了心不想成婚,架多少刀子應當都是不抵用的。
況且,蘇墨對雨蟬的若是真情,那麼蘇墨應當在知曉雨蟬的腹中,已經懷有他的骨肉的時候,便是自己拿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也不應當對雨蟬一點交代也沒有。
若是蘇墨真不想成婚,我不信,這些人還能真殺了他?無法,也就是將蘇墨綁起來扔洞房裡罷了。
想著想著,九玥又忽然思索起來,若是雨蟬的香囊沒送到蘇墨的手中,會送到哪裡?是蘇墨母親的手中?還是在朱淩兒的手中?她應當,去哪裡尋來那隻香囊?然後親自送到蘇墨的手中。
而後又眉毛向上一挑,低聲自語道“……香囊,找什麼香囊?我不就是現成的活生生的香囊麼!”
這時,有婢女端著茶水從九玥的身後走來,九玥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大著膽子朝著那婢女走過去,一邊找了個借口將那婢女支走,一邊接過婢女手中盛著茶水的托盤,然後朝著蘇墨的房間大步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