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蒙塵!
“玥兒的傷口,恢複得很好。”
鬼槐夜的指腹,輕柔的劃過九玥腰間,那已經結痂了的縱橫交錯的傷口,微涼的觸感讓九玥的身子迅速的往後縮了一縮。
“還是虧了你的藥好。”九玥伸手將自己的衣裳攏了攏,雙頰透紅。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怎得還是這樣害羞?”鬼槐夜看著九玥全身緊繃戒備的羞澀模樣,言語中帶上一絲調侃的笑意。
“那我也不是第一次想殺你了,你怎麼還沒死?”九玥自是憤然的反唇相譏,同時順便發泄發泄這些時日以來,一直被一個男人這樣肆無忌憚的‘輕薄’,心中所壓抑著的種種不快。
怎料鬼槐夜卻理所當然的答道“這說明,你沒有用儘全力你為你心中所想,所付出的太少。”鬼槐夜說完,停頓了片刻,忽然語氣極為認真的向九玥建議道“若你真心想要殺我,等你什麼時候,能夠將自己的身子交給我,或許還是有機會的。”
“你!”九玥被鬼槐夜的這番,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語,氣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隻得恨恨的獨自咬牙切齒,卻不想由於她這番咬牙切齒咬得著實太厲害,順帶著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疼得齜牙咧嘴。
這讓鬼槐夜話語中的笑意更甚,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我就知道,你這如火一般的急躁性子,總有一日會燙著自己。”
由於無論怎樣來說,鬼槐夜所做的一切,也確實是在為她治傷,而她的傷勢之所以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便能恢複得這樣快,也全都是因了有他,況且,鬼槐夜在給她換藥的時候,確實也十分的規矩,並不曾趁她受傷之際,對她做出任何僭越無禮之事
所以,九玥也不想再就這個問題同鬼槐夜繼續爭執下去,她很是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那股騰騰燃燒的邪火,儘可能的使得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易近人“我的傷既然已經好了以後你就不用再—”
可是這一次,九玥還未來得及展現自己難得大度一次的氣量,她整個人瞬間就僵住了。
因為,適才被她所咬破的嘴唇上,此刻赫然已被一溫熱柔軟之物所覆蓋!那分明是鬼槐夜的嘴唇。
他輕柔的將她唇上滲出的血珠悉數吮去,她儘管雙目縛著白色的綾布,隻能看到一片漆黑,亦能聽到雙唇相觸之時,二人唇齒間傳出的曖昧的柔壓聲,她清楚的感受他的鼻息輕輕的噴灑在她的麵頰上,並且變得越來越急促。
九玥猝不及防,腦中如被數道驚雷給擊中,她完全不知眼前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種情況,當她渾身是傷,整個人完全無法動彈,可以說是根本無力去反抗他的時候,他都不曾對她做出這種輕佻之事,他現在這樣卻又是什麼意思?!
九玥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唇瓣上覆著的那份柔軟,卻又悄然的離開了。
“你彆太過分!”九玥被鬼槐夜突如其來的親吻頃刻間激怒,待到她終於能夠做出反應時,她一麵怒氣衝衝的朝鬼槐夜大吼,一麵揮著自己的左手就朝著麵前的位置打了過去,那適才被她壓抑下去邪火,又以燎原的態勢‘蹭蹭’的燒掉了她應有的理智。
九玥現在,就像是一隻被惹毛的小獸,急切的向對手亮起自己的獠牙和爪子,以示自己具備十足的攻擊性。
可惜她這具有十足攻擊性的爪子,卻顯得很沒有攻擊性的被鬼槐夜抓在了手裡,就像抓一塊抹布一樣輕鬆。
她的速度不如他,力量不如他,她的巴掌,又怎麼可能打得到他?
壓抑的怒火沒有得到應有的宣泄,九玥隻得氣憤的瞪著自己的眼睛,可惜她的眼睛被白色的綾布所縛,她的眼睛即使瞪得再大,鬼槐夜也是看不到的。
鬼槐夜側目,掃了掃被自己捉在手裡的,仍舊在奮力掙紮的白細手腕,麵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九玥因為方才甩巴掌的時候用力過度,適才被她攏在一起的衣裳,這會兒則變成了半遮半掩,她因生氣而不停起伏的胸口,亦帶動著她胸前那片白皙柔軟若隱若現,顯得萬分撩人,竟讓他氣息迅速的繚亂起來。
鬼槐夜慌忙將視線彆開,努力想沉下他被她的身體輕易撩撥起來的情欲,他畢生致力於研究醫術藥理,人的身體看在他的眼裡,就如同看一隻碗,一把琴,一棵柳樹。
他在行醫施藥的時候,他隻關心碗會不會破碎?琴弦何時斷裂?柳樹枝丫上的那抹帶著裂紋的嫩綠夠不夠清新脫俗?心中是毫無旁騖的寧靜,本不該有一星半點波瀾。
若說九玥曾作為女人,讓他動心,那麼九玥於他來說,或許僅是一個有趣的女人而已。
可是此刻,九玥作為一個病人,卻依然讓他在治療的時候失去分寸,動了欲念之心這又是為何?!
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他知她對他而言或許特殊,卻不知竟特殊到如此地步。
自從那日在花枝閣,她毫不猶豫的撲進他的懷裡的時候,他承認他是對她動了真心。那個時候,他胸口中跳動的那份狂亂,是那樣真實,心脈的狂亂不能自己,便是內心最誠實的聲音。這一點,他心中分明,從未懷疑。
他想要得到她,亦有耐心相信自己最後終能夠得到她。
可是,他也隻不過是想要得到一個,會讓他產生特殊感覺的女人而已,卻從未想過她何時竟已經特殊能夠擾亂他到這種的地步了
上一次的情緒失控,他還可以騙自己說,是因為她的身體靠他太近那麼,這一次呢?她根本就沒有靠近他,他為何會忍不住去親吻她呢?
而現在,鬼槐夜看著九玥衣衫淩亂,整個人氣鼓鼓的奮力掙紮的模樣,他隻想將碗打碎,將琴摔爛,將柳枝折斷,他的一腔熱血灼熱而沸騰,好像有什麼就快要失控,他卻一點都不想控製。
鬼槐夜的沉默讓九玥越發的心慌起來,他不說話,亦不作任何解釋,隻是用力的捏住她左手的手腕,任她如何用力的掙紮,都沒有將她放開的意思。
氣氛開始顯得有些古怪起來,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九玥的情緒從憤怒,漸漸的轉變為不安和害怕。
“你放開我!”九玥確定,她真的開始慌了。
若是鬼槐夜真的想對她做什麼,她究竟有什麼籌碼,可以讓他放棄這樣的想法?
已死相逼麼?對於善於用毒的人來說,九玥相信,鬼槐夜可以有無數種方法,能夠讓她求死不能。
那麼,她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
九玥腦中混亂的線頭還未找到方向,鬼槐夜則已經再次靠近九玥,他將唇附在九玥的耳邊,輕柔的男子聲音便在九玥的耳邊低低的響起“玥兒,你想知道,治愈傷痕最快的方法是什麼嗎?”
“治愈傷痕?難道不是擦藥麼?”九玥不確定的回道。
雖然,九玥不知鬼槐夜此刻問她這個,到底又是個什麼意思,可是,她心中不安的感覺卻越發的強烈了。
“新歡。”
清晰的話語從他的唇齒輕輕跳出,落在她的耳中,立刻點起一片鮮紅欲滴灼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