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篝火高高升起。
在火焰帶來的橘黃色暖光之下,村民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喝著酒吃著肉,酒過三巡,空氣裡麵都彌漫著一股子食物的味道以及濃烈的酒香。
很多人早就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癱軟的躺在地上,用著自己最喜歡以及最舒適的姿勢進入了夢鄉。
然而這種場景之中並非沒有例外。
傳教士就相當清醒的坐在一個孤零零的長椅上,他的手裡拿著一杯啤酒,隻不過他的目光此時並沒有落在食物和酒的身上,隻是隨著頭顱高高抬起,看著天上灰蒙蒙的月亮。
細薄的雲層遮蓋著那天上的月,隻有一部分的月光稀稀落落的從那些,如同輕紗一樣的雲層之中落下,給整個世界帶來一絲朦朧的光亮。
嘭!
酒杯砸落在他身後的桌子上,杯盤彈起的聲音鑽入了他的耳朵之中,也讓他知道有人來找他了。
可是傳教士並不打算理會那個突如其來的〖客人〗,這個時候他更想一個人呆著。
“神父!”
屠夫那粗獷且從骨子裡麵帶著油膩氣味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今天好像丟了很大的臉啊!”
神父甚至都沒有扭頭去看,隻是毫不猶豫的開口直接貶低。
“你那從骨子裡麵放蕩而出的油膩氣味,怕是一輩子都洗不掉了,屠夫!”
“你一輩子都上不了天堂。”
“一輩子!”
“天堂!?”屠夫哈哈的笑著,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伸出手指摳了摳自己的耳朵。
“我從來沒有認為過我能夠上天堂!”
“人的一生就已經足夠的苦了,如果還要遵守你們那些嘴裡所謂的教條以及信仰,那才是對自己的侮辱。”
“更何況尊敬的教父先生,你真的認為你有資格去往天堂嗎?”
傳教士沉默不語,另一邊屠夫嗬嗬的喝著啤酒,一杯啤酒下肚,他把酒杯砸在一旁的木桌上,原本就因為臉上的橫肉擠壓變得細窄的眼睛,悄咪咪的瞪大了一些,如果此時傳教士扭頭看去的話,就會發現,此時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黃,就像是毒蛇的眼睛一樣。
屠夫壓低了聲音,可是那粗獷的音調卻沒有任何一絲的平穩,又或者說溫柔。
“你知道的,你去不了天堂,這裡的人沒有哪個人有資格去天堂。”
“你信仰的歸宿,從最開始就不可能接納你這樣的罪人。”
“你的歸宿隻可能是地獄,而不是天堂。”
傳教士終於低頭了,他轉過身,用那張隱藏著所有憤怒的平靜麵容直視著屠夫:“你是想打架嗎?霍德曼?”
屠夫隻是哼哼的兩聲,整個身體都向後麵略微移動了一點:“e!令人尊敬的神父先生,難不成你想犯下大罪嗎?”
“你想要向我宣泄你的怒火!?”
“那可是憤怒的罪!”
“恪守你的信條,尊敬你的信仰啊!”
“犯下大罪,不擔心墜入地獄嗎?”
傳教士眼睛眯了眯,隻是依舊用自己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屠夫的身上。
“不要惹麻煩!”
“霍德曼!”
屠夫輕聲笑了笑,拿起了旁邊一杯還有著酒水的杯子晃了晃,然後抬著自己的脖子把裡麵的酒水全部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啊~!”
屠夫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後打了一個酒嗝,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不偏不倚的直視著神父。
“我還以為你是個沒卵的蠢蛋。”
“你不是自詡為你是這個村子的管理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