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裡拿著終端,發出了一個電話。
“嘿!愛諾兒。”
“迪恩,醒不過來了。”
通話那頭,愛諾兒沉默著,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陳銘深吸了一口氣:“幫我一個忙。”
“給我查清楚,那個叛徒去了哪裡?”
“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愛諾兒沉默了一陣,最後給出了回答。
“好!”
“血債血償!”
————
入夜,歐盟區的一個地下酒吧,在勁爆的樂曲聲中,年輕的男女不斷的扭動著身姿。
在頂層的某個包房之中,一個男人咧著嘴,他赤裸著身子,隻穿著一條不到膝蓋的寬大短褲,他的背後象征著蜂刺的黃蜂張開著雙翼覆蓋著整個身軀。
他的身旁一左一右,兩個女郎跟隨著音樂不斷扭曲著身體,嘴裡不停的噴吐著淡藍色的煙霧。
男人抬了抬下巴,手掌站女人身上揉了揉,女人連忙把酒杯遞了過來。
混雜著大量冰塊的淡黃色酒液,被他咕咚喝下,聲色犬馬在這個瞬間展現的淋漓儘致。
可是下個瞬間,整個包廂內部,陷入了極其詭異的寧靜。
男人很是疑惑的扭頭咆哮,可是在他張嘴的瞬間,他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消失了。
他下意識想要拿起桌子上的手槍,可是卻看到他身旁的女人倒了下去,子彈留下的洞口貫穿了她們的眉心。
那冒著熱氣的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後麵。
勁爆的樂曲,再次傳進他的耳朵。
死亡就站在他的身後。
“彆動!”
男人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他聽得出自己身後說話的人,聲帶還沒有完全的發育。
是個年輕的——男人。
於是他緩緩開口:“嘿!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來到這裡的。”
“也不管是誰雇傭了你,我可以把錢都給你,相信我,那遠遠要比你能夠收到的雇傭金高得高!”
槍口依舊頂在他的腦袋後麵,可是劇烈的疼痛卻沿著他的肩胛骨傳出,鋒利的刀刃切入了他的人造肌肉,沿著他肌肉的線條不斷的遊走,避開了那些結實的金屬模擬肌肉。
直到那刀刃徹底的肢解了他右臂的骨骼神經,僅僅隻是幾秒鐘,就這樣卸掉了他的右臂,他才感覺到刀刃被人抽出的感覺。
“謝蘭頓.阿道夫。”
“告訴我,是誰讓你主持那次針對神父的刺殺的?”
謝蘭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起來:“原來你是神父收養的那幫小崽子。”
“放心!兄弟會活不下來的!”
“幾個老兵也敢跳出來當拯救世界的英雄?”
“這可真的是天大的笑話!”
刀刃再次嵌入了他的皮膚,極其精準的沿著他機械骨骼的連接部位切割著他的神經還有肌肉。
這次的刀刃慢了許多,讓他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神經以及肌肉被一點一點切割的痛感。
謝蘭頓開始瘋狂的喊叫了起來。
那種幾乎……好吧,就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挑動著他每一處神經,讓他的大腦都在抽搐。
可是那頂在他大腦後麵的槍口,依舊還在散發著溫度,讓他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好!好!”
“我告訴你!是克蘭!”
“克蘭謝爾.阿帕奇!”
“但是我不推薦你去動他,他是美聯邦軍——”
謝蘭頓的話並沒有說完,銳利的刀刃切割了他的脖頸。
那還帶著驚恐表情的頭顱被取下,那還在略微抽動的皮膚象征著這個人還沒有徹底的死亡。
那個頭顱被抓著舉起,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那個男人。
站在他幾個全副武裝的小弟屍體之間,和他沉默的對視著。
那對淚痣,格外的顯眼。
隻是那雙眼睛藏著悲哀,還有憤怒正在噴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