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很是輕柔的撞擊聲在男人的耳邊響起,溫熱的潮濕感傳到了男人的耳邊。
穆德.哈德遜下意識往身旁摸去,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妻子做了什麼噩夢,他的妻子經常會做這樣的夢,每到這個時候,他隻需要輕拍對方的後背,就能夠讓對方安穩入眠。
可是這一次,除了女人身體的體溫之外,他還摸到了某些很是黏膩的東西。
鐵鏽一般的腥臭傳進了他的鼻腔,鮮血的味道讓他瞬間清醒,他放在枕頭底下的另一隻手沒有任何猶豫,摸向了自己枕頭底下的手槍。
在手槍被抽出的瞬間,他的手腕傳來了可怕的疼痛。
一把匕首貫穿了他的手臂,順帶刺入了他身下的床墊之中。
年輕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彆動,隻要你不想你的女人和你一起死,就冷靜下來。”
“我們需要談一下!”
“〖鐵腕〗”
穆德.哈德遜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倒在他麵前的人頭,而那個人頭的主人,他認識。
克蘭謝爾.阿帕奇。
這一段時間之內讓他最為頭疼的男人。
美聯邦軍方派下來監督他的人。
可是現在對方隻剩下一個頭顱,躺在他的對麵,睜著一雙眼睛,滿是驚恐的與他對視著。
穆德.哈德遜深吸了一口氣,他略微偏轉了自己的腦袋,看著那個站在床邊的男人。
穿著一件有些破舊的大衣,臉上戴著一個口罩,蓋住了半邊臉頰,黑色的頭發,兩顆淚痣格外的顯眼。
那是一個男人嗎?
不!
太過於矮小了,要麼就是發育不良,要麼就是一個年輕人。
配合先前對方說話的時候那年輕的嗓音。
這是男孩。
有著鐵血手段的男孩。
穆德深吸了一口氣:“我妻子怎麼樣了?”
陰影之中,陳銘緩緩開口。
“沒死,我隻是用了一點強效的安定劑,她明天早上起來會有醉宿的後遺症,也僅此而已。”
“畢竟對於一位女士而言,和一個人頭同床共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想避免這樣的麻煩。”
“心理陰影比起宿醉的後遺症更加可怕不是嗎?”
“放心,我不會濫殺無辜。”
“你還能得到與我說話的機會就是答案。”
穆德.哈德遜扭過頭看向了正對著床頭的時鐘。
440分。
一個很不吉利的時間。
穆德歎了一口氣:“兄弟會?還是英靈殿?”
“不對,既然克蘭的腦袋躺在這裡。”
“你是兄弟會的人。”
“你想要做什麼?”
陳銘笑了一聲:“那個男人在哪?”
“刺殺神父的那個男人。”
穆德緩了一口氣:“果然,你是兄弟會的。”
“我可以把那個男人現在在的地方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立刻離開。”
陳銘笑了笑,他的手裡舉起了一把匕首,製式的匕首用著紅色的繩結捆綁住了握把,匕首上麵還沾染著猩紅的血跡。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上一個想要和我談條件的倒黴蛋,現在腦袋和你的腦袋之間的直線距離沒有超過5公分。”
“怎麼說呢,他不愧是一個特種士兵。”
“我利用這把匕首,切割了他身體裡麵所有能夠切割的義體神經線。”
“在切割之前,我給他用了一些藥,讓他在能夠維持清醒的前提下放大感官,那些藥還是他自己給自己準備的,也算是就地取材。”
“讓他享受那種神經被一根一根挑斷的痛苦,親眼看著我肢解他的身體,可是他就那樣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擔這樣的痛苦。”
“但是相信我,那並不算難。”
“我的手法還是很棒的。”
“至少在我摘下他頭顱之前,他還活著。”
就是個瘋子。”
“瘋子嗎?”陳銘自己詢問了自己一句,然後點了點頭:“也許吧!”
“可是你們毀掉了我的家。”
“我快死了!”
“我壽命最多還有幾個月。”
“我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人,我原本以為在我死後能有人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