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為改何姓而為難時,她看到兒子剛剛摘來充饑的果子。
果子是樹木的種子,“木子”為李,且和“理”同音,便想到讓兒子理利貞改為“李”姓,既不忘理姓之祖,也不忘果子之恩。
此後“理”姓後人便以“李”為姓,皋陶則成為了李氏先祖。
因此,蘇鶴這一番話說得更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殿內眾人聽得連連點頭。
最後,杜甫關心地問道
“那最重要的典籍依據呢?”
蘇鶴笑道
“這有何難?《夏書》中,便有記載‘維彼陶唐,率彼天常,在此冀方’之句。”
“‘陶唐’乃堯帝也,上古年間,堯帝先封於陶,後封於唐,更兼上述兩條緣由,改國號為唐,有何不可?。”
《夏書》乃是《尚書》中的一部分,正屬於儒家五經之一,算是堂堂正正的儒家正統經典,蘇鶴以此為依據,就連通曉經史典籍的杜甫也挑不出半點毛病,更遑論他人了。
見殿內之人皆啞口無言,並無異議,蘇鶴便清清嗓子,拍板道
“既然諸位無有異議,那麼就按蘇某適才所言,即刻擬詔書發往天下各州郡,並於五日後舉行登基大典!”
在場的官員們都領命稱是,無一人反對。
就連王忠嗣,也默認了蘇鶴的專橫跋扈。
事實上,就在長安城剛剛安定之際,蘇鶴就請上官婉兒施法易容成李令月的樣子,親自登上城頭見城內幸存的百姓們。
而長安百姓在得知,竟是早就逝世多年的鎮國太平公主殿下死而複生,破了河北叛軍,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非但沒有畏懼、疑惑之意,反倒儘皆拜服於地,高呼李令月是仙子降世。
這個小變故是蘇鶴也沒有想到的,在他的這一番造勢之下,很快,不僅長安城內,包括附近的雍州、華州等地,整個京畿道百姓和關內道南方之民都知道了是鎮國太平公主救了他們,人人都感恩戴德,懷欲報之心。
與此同時,蘇鶴的眾多舊識、舊部以及他們的子女們,在得知此事後紛紛來投,其中就有當年在京城對蘇鶴曾有知遇之恩的長安縣令,孟溫禮。
以及昔年他在長安縣尉刑曹、京兆府法曹等衙門的故舊之人。
有了這些人的助力,蘇鶴很快就徹底在京城站穩了腳跟,迅速組建好了政事堂、六部百司等官署,使得帝國的朝堂走上了正軌。
在此情形下,王忠嗣不得不承認,若是強行與蘇鶴對著來,那每一部都會舉步維艱,帝國將很難恢複昔年的繁榮。
更重要的是,安祿山雖死,史思明尚在,河北廣袤大地,仍在叛軍統轄之下。
眼下,收複河北失地,才是第一要務,因此王忠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視了蘇鶴的一係列的行為,並心甘情願地為其驅使。
對於河北失地,蘇鶴並不著急,他很清楚,既然大唐並未走上曆史上的“國都六陷,天子九逃”的老路,那麼河北的叛亂也就蹦躂不了太久,節度使之威脅亦未根深蒂固。
國不可一日無君,隻有先正君位,他們接下來所做的一切才能順理成章。
五日後,修養數日的鎮國太平公主李令月恢複了幾分神采,在登基大典上正式登基為女皇,改國號為大唐,改元太平。
半日後,女皇傳旨,處死關押在京兆府和大理寺中被定了死罪的河北叛軍,一時間菜市口血流成河,京城百姓拍手稱快。
皇位已然定下,收複河北之事很快就被擺上了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