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胸膛劇烈起伏,握著盒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想將這盒子砸碎,可這是一萬靈石。
他想衝進店裡理論,可那扇門他連撼動分毫的信心都沒有。他想發怒,卻找不到發怒的對象。所有的情緒都堵在胸口,讓他一張俊臉憋成了豬肝色。
周圍的人看著他,一些人努力地憋著笑,導致肩膀一抽一抽的;另一些人則投去同情的目光;更有兩個膽大的散修,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位道兄,你這盒子……還賣嗎?我們出五千靈石,跟你賭一把?”
林宇猛地轉頭,目光凶狠地掃過那兩人,嚇得他們連連後退。
眾人心中那股荒誕感,又一次升到了頂點。
這位神秘的店主,行事全憑喜好,毫無邏輯可言。管你是首席天驕,還是販夫走卒,他說遊戲結束,一切便戛然而止。
人群開始流動,漸漸散去。
但走出去的,不再是單純的修士。他們每一個人,都成了一座會移動的、自帶回音的“布告法器”。
他們湧向請雲鎮的每一座酒館、茶樓,每一處坊市、洞府。他們掏出所有的傳訊玉簡,不計靈力損耗,將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刻錄進去。
那須彌芥子、內藏神國的店鋪;那能開出萬物的盲盒;七大首席的一擲萬金;玄二林自損根基的悍然奪寶;林宇手捧盲盒的憋屈;以及那位慵懶店主神明般遊戲人間的姿態……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道道流光,射向大陸的四麵八方,傳遞給他們的親友、同門、師長、靠山……
一場前所未有的信息風暴,以青石城為中心,正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向整個大陸瘋狂卷去。
……
萬裡之外,天衍宗,天機峰頂的宗主大殿。
一位白發垂地的老者正盤膝靜坐,他的呼吸悠長,與周遭的天地靈氣融為一體。一枚懸浮在他麵前的宗主令忽地亮起,發出急促的嗡鳴。
老者睜開雙眼,兩道精光在殿內一閃而逝。他抬手一招,宗主令飛入掌心。神識沉入其中,僅僅三息之後,他那張數百年未曾有過波動的臉上,肌肉不受控製地抽動起來。
“須彌……神國……言出……法隨……”他口中吐出幾個乾澀的詞語,然後猛地看向另一個方向,“林宇……廢物!”
啪!
他手中那隻由萬年暖玉雕琢而成的茶杯,應聲化為一捧細膩的白色粉末,從他顫抖的指縫間滑落。
……
十萬大山,藥王穀最深處的禁地。
一位身著宮裝、容顏絕美的婦人,正小心翼翼地為一株九色仙蘭澆灌著晨露。她腰間的一片綠葉狀玉佩,忽然散發出焦灼的紅光,那是她的親傳弟子藥夢依的最高級彆緊急傳訊。
她微微蹙眉,將訊息接引過來。當看到玉佩上浮現出的“一葉草,蘊萬草之母源息”這幾個字時,她的呼吸猛地停頓。
下一刻,一股無法抑製的龐大生命氣息從她體內爆發,以她為中心,整座藥王穀禁地,乃至外圍的所有靈藥,都在這股氣息的催動下,掙脫了生長規律的束縛,開始瘋狂抽芽、開花、結果!
……
遙遠的北域,玄陰宗總壇,一座建立在萬丈冰淵之下的血池內。
一名赤裸著上身,身體上刻滿黑色符文的枯槁老者,猛地從粘稠的血池中站起。
他感應到了,供奉在宗門聖地的至寶“萬載玄陰冰棺”,其本源氣息被強行催動了一絲。這絲氣息雖然微弱,卻與他的神魂緊密相連。
“是誰……敢動冰棺!”他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整個冰淵都在這吼聲中震動,無數冰錐從穹頂墜落,砸入血池,激起道道血浪,“玄、二、林!”
……
中州,黃金城,白家總部。
頂層一間用靈晶鋪地的奢華房間內,一名衣著考究的中年人,正聽著下屬的報告。
下屬戰戰兢兢地說道:
“閣主,白天華,從自己的庫房支取了五十萬下品靈石,以及一枚‘納虛戒’,用以……用以免費給夢想店鋪的一名侍女。”
中年人轉動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麵無表情地問道:
“是嗎?那他傳回來的報告呢?”
下屬連忙遞上一枚金色玉簡。
中年人讀取了裡麵的信息,沉默了許久。
他沒有發怒,隻是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
“傳我的命令,白家所有在外的‘尋珍使’,放下手中一切任務,即刻啟程,前往青雲鎮。告訴他們,不惜任何代價,要弄清楚那家店的底細。另外,告訴白天華,他做得很好。”
這一天,整個大陸所有頂尖勢力的案頭,都擺上了一份來自青石城的、內容堪稱荒誕的絕密情報。
無數閉關多年的老怪物被驚動,無數塵封已久的古老卷軸被重新打開,無數指向大陸各處的戰略棋子,開始調轉方向。
在那些或新或舊的地圖上,“青雲鎮”這個曾經毫不起眼的標記,被主事者們用最醒目的朱砂,重重地圈點起來。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這個世界的格局,似乎要從這個不起眼的小城,開始變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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