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她似乎下定了決心,才緩緩答應,“那就一個月,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她終於退步,意識到這個曆史性的進展,紀宴西臉色緩和起來,彆說一個條件,十個條件他都會答應。
可接下來溫南檸的一句話,又讓他恨不得悔地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一個月裡,讓我住回自己的公寓,我想好好考慮。”
她的聲音柔軟卻堅定。
似乎好像在說,如果不答應她這個要求,她就不考慮結婚這件事。
但分居這件事,從來不在紀宴西考慮範圍內,他幾乎想也不想就想拒絕。
溫南檸察覺到他的抵觸,淡淡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當沒說過這件事,當然,結婚的事我也不會考慮,我不會嫁給一個不尊重我的人。”
至少,她想在這個月裡看清他對自己的感情。
而隻有扯開一些距離,她才能看得清。
當局者迷,隻會讓她在一段自我欺騙的感情裡猶猶豫豫,傷人又傷己。
這段時間,不隻是她想給自己的,也是她想給他的,想讓他也好好看看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和他結婚,以及,他究竟知不知道結婚是怎樣一種意義。
說得這麼嚴重,紀宴西意識到自己不答應也不行了。
但他也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那我也住回去,你一個人不放心我,住在你對麵,我們也不會天天見,但至少離得近,我放心些。”
雖然和自己想的有落差,但至少他也因此做出了讓步,算是有進步了。
“我答應你了,是不是有獎勵?”
他笑了下,氣氛又曖昧起來,輕佻地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溫南檸感覺到自己脖子根兒熱了起來,閉著眼問,“什麼獎勵?”
“吻我……”他嗓音啞到不行,身子貼得更緊了些,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可偏偏她的掌心推著他,似乎先一步發現了他的意圖,硬生生扯出彼此間一絲空隙出來。
他金屬質感般禁欲的嗓音簡直如一劑春藥,加上滾燙的氣息,燒得她口乾舌燥。
溫南檸意識漸漸被熱浪炙烤地模糊起來,像是受了鼓動,揚起下巴,在黑暗中找尋他的唇,親昵地貼上來。
終於找尋到同樣柔軟的兩片唇,貼住的瞬間,兩人同時喟歎一聲。
他們早已熟悉彼此,知道彼此的敏感處。
唇舌相依從溫柔纏綿到激烈糾纏不過幾個呼吸之間。
他們似乎又回到了感情最好的時候。
紀宴西猶如久旱逢甘霖,好不容易她的態度軟化,雖然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在自己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原諒了他。
但也不會傻地去問緣由。
好不容易她又親近自己,紀宴西舍不得輕易地放過她,直到晨光熹微,房間裡才安靜下來。男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心底裡那股莫名的戾氣也散了大半。
他抱著她去了浴室清洗乾淨後,又抱著她回了床上,擁著她心滿意足地沉沉入睡。
醒來後紀宴西已經去了公司。
溫南檸渾身像散了架一樣。昨晚的紀宴西簡直是獸性大發,根本毫無節製。
她也知道,兩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做,對於男人來講是憋了很久,一朝得到釋放,就如猛獸出籠。
如果不是自己求饒,估計他還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溫南檸能感覺得出來,除了生理的本能,其實他借由著這份親密把沉壓在心底的躁意一起發泄了出來。
他能感受到他的在乎,至少他喜歡床上的自己。
也沉迷於自己的身體。
但她要的不僅僅是這些,說她貪心也罷,她不想在感情裡委屈自己。
她也知道,這段時間夾在許詩涵和她之間的他很是難受。
但是,她也隻能說聲抱歉。
三個人的道路太窄了,肯定要有人受傷,放棄並肩前行。
她當然害怕那個人是自己,但是再害怕也要做出取舍。
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