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山椿問。
“他那天在我家喝酒時說的,要好好整治這幾個千天乾部,要他們一千天都乾不到。”魏強邊說邊看著左右。
“不會吧,他還能一手庶天?”山椿有些不信。
“我也不信,可我老漢說,王乾精這人彎彎繞多,不要得罪他。我到管球他的,就是你在好好乾,二天我好沾點光。”魏強小聲地對山椿說。
“好的,工作當然是要認真乾的。你放心,老同學不會掉鏈子的。有空來黃蓮鄉玩。”山椿走到糧站那兒就和魏強道彆,食品站還在糧站那麵一點。
“好的,一定來找你。”魏強和山椿道了彆。
“嗨,蔣毅。”在糧站門口,山椿看見蔣毅和吳卉、劉素英幾個人從糧站裡麵出來。
“哦,山椿。”幾個人看見山椿都笑著跑過來。
“章山椿,怎麼回來了?”吳卉問。
“我們書記說今天是清明節,放大家一天假,我就回來看看。”山椿回答。
“清明節還放假?”吳卉似有不信。
“就是嘛,我們鄉上還要大家趕緊下村,注意農村動態,不準辦清明會。”劉素英也不太相信山椿說的放清明假。
“真的,我們書記沒說放假,隻是說這段時間大家累了,清明節,讓大家回家耍一天。”山椿說。
“哦,你們書記還開明。我們這兒的書記一天好象誰都要欠他的一樣。”蔣毅接話。
“怎麼這樣?”山椿樹聽了,想起剛才魏強說的話,覺得應該是王書記讓大家不舒服了。
“唉,招聘乾部就是低人一等,特彆是這個王書記不知對我們那來的那麼大的偏見。”吳卉有些憤恨不平。
“到底怎麼了?”山椿問。
“羅漢鄉,你家鄉,一共分了六個招聘乾部來,我們三個是同學,這三個,一個是你們的觀音鄉陶光知,一個是黃蓮鄉的李宏波,一個是茅店鄉的黃興佳,大家都是南津中學畢業的。隻不過他們三個要高幾級,我們在學校不認得。”蔣毅給山椿樹一一做了介紹。
山椿和剛認識的三個人一一握手,來了一把時尚的禮節。
“你是黃蓮鄉那個村的?”山椿問李烘波。
“我是黃蓮鄉觀岩村的。”李烘波答應道。
“哦,觀岩村的蠶桑員李洪芳我認得。”山椿說。
“哦,他是我們村團支委的。”李烘波說。
“你們村團支委?你上班前是村委的?”山椿聽李洪波的口氣,便問。
“是的,他來考試之前就入了黨,在村上任了團支部書記。”蔣毅給山椿解釋。
“哦,這樣啊,那你是老乾部了,得多多幫助我們這些新手哦。”山椿笑說。
“向老乾部學習。”大家一齊哄笑。
“十五號那天晚上,我打電話找你,可是接電話那人說你不在,我問去哪兒了,他說你們一幫男女去鑽樹林林去了。聽那意思有些不善。是怎麼回事啊。”山椿樹問蔣毅。
“你打了電話,不曉得呢。”蔣毅很意外。
“打了啊。我十二號就是去上班了,鄉上通知我早去。第二天參加了全鄉乾部大會,第三天下村檢查桑樹栽種情況,十五號晚上我打電話想問你們上班報道的情況,結果說你們男男女女鑽樹林林去了。是不是真去鑽林子了?”山椿望著幾人笑笑。
“哦,我們鄉這次人多,可書記老是不待見我們。我們來報道,沒人理我們,難。”吳卉氣悶地說。
“沒啥問題吧。”山椿問。
“大問題沒有,可就是處處把我們看成二等公民。排斥得很。”陶光知沉沉地說。
“不過,我們也不怕,做好自己的工作,任他怎麼辦都行。”蔣毅依舊天不怕地不怕。
“工作到不怕,慢慢學,就是覺得他們總認為我們是招聘的,是農村戶口,沒吃國家糧,是劣等公民。”吳卉還是不平。
“我看我們的水平也不比他們差,隻是沒經驗而已,不過我們學習能力強,很多工作一看就會,一學就懂,不怕。”陶光知很有要作經驗。
“你是老大哥,又是黨員,在村上也工作過,你要罩到我們哦。”劉素英說。
“還是你們好,你們有六個同樣命運的人,我可就一個人,啥都得獨自麵對。”山椿說。
“還好吧。”吳卉關心地問。
“無所謂好,無所謂不好。就那樣吧。”山椿不想說那些不暢快的事。
“我們鄉,我曉得,團團嚴重,你要好好的應對。”李洪波對山椿說。
“好的,謝謝李兄。”山椿對李洪波笑笑。
“你們今天怎麼全到這糧站來了?”山椿又問。
“哦,鄉上沒人給我們介紹鄉裡的情況,蔣毅說我們就自己來熟悉,這不,我們抽空一個一個的單位來走走看看。今天天恰好有空,就來了這糧站。”吳卉始終是快言快語。
“我也一樣,自己一個人慢慢的去熟悉。”山椿心中泛起同樣的落寞。
“嗨,山椿,聽說我們鄉出了大新聞?”李洪波想起了什麼,問山椿。
“有啥大新聞哦。”山椿不願意說。
“我是聽到消息說那曾寶兒出了點事兒?”李洪波又試探著問。
“嗬嗬,不說這些,無聊。”山椿堅持不說。
“我們鄉王書記可是說了,要是在羅漢鄉,出這樣的事,一定要開除黨籍和工作。”劉素英說。
“哦,傳遍了?沒那麼嚴重哈,處理決定下來了,記大過。”山椿說。
“你沒表述清楚,王書記是說,你幾個招聘娃兒,不要犯這種錯誤解,不然開除。”黃興佳說。
“哦,又是招聘乾部低人一等,就因是招聘的,就因沒吃國家糧,處理都不是一個尺度?”李宏波有些不滿。
“唉,沒辦法。努力吧,有朝一日,跳出農門,出農門而去,看他還是不是兩把尺子。”蔣毅堅定地說。
“嗨,你們說我們這一千天乾部,真的就隻有一千天?”吳卉問。
“不會的吧。我們書記說,好好乾,培養一個乾部不容易,一千天剛成熟,不用可惜。”山椿說。
“哦,那我們有不有出去的希望?”劉素英問。
“出去?出那去?”黃興佳問。
“出哪去,出農門啊。”陶光知說。
“現在的情況是出不去。以後未知。”山椿說。
“萬事皆有可能,我們沒辦法確定和控製。我們唯一能做的是好好乾,讓實力說話。”蔣毅說。
“好了,今天就不說了,你們都是我的父母官,要多多關照哈。我要回家了。本想叫你們去家裡玩玩,可回去還有些事兒。明天一早就要去區公所開會。這次就不請你們了,下次回來,一定。”山椿想告彆大家。
“一起吃了飯再回吧。”吳卉說。
“不了。回去還有些事。”山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