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回不來!
“紅妹妹,你不曉得她哥哥……”曾姐想說朱幺妹的哥哥當年的事兒。
“哦,曾姐,我曉得這些事兒,不過沒事兒。”梅紅沒讓曾姐把話說下去。
“哦,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我也知道我哥哥他們當年做了對不起山椿書記的事,搶山椿書記的功勞,讓山椿書記背黑鍋,整得山椿書記做了那麼多實事大事,卻到現在都升不了職。我也曉得這酒坊是山椿書記為鄉政府謀劃的,可我哥哥他卻否定了,以致讓這酒坊一路走來這麼艱難。可我的想法不同,我是要為家鄉做點事兒,要為山椿書記這宏大的工程出一點力。”朱幺妹以自暴家醜也要來酒坊做事兒,一個是她的真心,另一個可以看出崇拜和暗戀的力量。
梅紅再一次被打動了,這個幺妹,真的是有個性,為了自己的心願,還把家醜都拿出來說事兒了。
曾建英也沒想到,這小姑娘有這麼大的決心,以為她隻是熱愛這酒坊,卻不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層心思。
“可以吧,這姑娘心意已決,態度堅決,好好做,能成大事兒。”其他人不好說話,俸師傅開了腔。但俸師傅也看出了這姑娘心裡藏著的東西。
“好吧。”山椿無奈,從朱幺妹的話裡已經看清了她的內心世界,確實是與她的哥哥不同的。
再說到了這份上,也無法反對。從她一口一個山椿書記上看,這妹子還真如梅紅說的,有界限感,隻是對感情太執著,今後怕是痛苦一生了。不過,也如梅紅所說,也許在她心裡這不是痛苦而是幸福呢。
“謝謝。謝謝山椿書記,謝謝曾姐。”朱幺妹笑得很開心。
“謝我乾嘛?人家酒坊主管還沒表態,要謝你也隻有謝龍坊主。”山椿不想讓朱幺妹心裡多一筆對自己的感恩。
“啊,同意。”龍姐乾脆利落。
“謝謝龍姐。我還想拜龍姐為師,請龍姐收我為徒。”朱幺妹一臉的誠懇。
“啊,我哪敢收你為徒啊。你堂堂大學工商管理係畢業生,我一高中生,豈敢?”龍姐有些愕然。
“書本上的理論,在現實中很蒼白,很無力。文憑也隻是一張紙。今天聽龍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請龍姐教我。”朱春霞也鞠躬行禮。
這下,弄得龍姐不知如何是好。
“收下吧,龍姐,幺妹也是真心實意的。”鄭君勸道。
“這樣,也不說收徒,我們就互相學習吧。”龍姐這說法倒是很得體。
“好了,我再說說出納和會計的事兒。出納不隻是管錢,還得把酒坊的物資管起來。還給你加個官,坊主助理,還得幫助龍姐製定一套管理辦法和評判體係。會計平時事兒不多,我的想法是在黃蓮街上開一家直銷總店,這事兒會計負責。並在龍姐統一安排下,對直營店和加盟店開辦的各個方麵進行探索,拿出一套標準化的辦法和管理方案出來。”山椿說。
“行。”朱幺妹和鄭君都回答。
“嗨,你這樣一安排,人人都有事兒做,你乾什麼?”邱水笑著問,她看了今天的場麵,覺得山椿就如三國裡的那個孔明,讓人崇拜佩服。
“我乾我的財政所長啊,做這些本來就是友情客串,正式演員到位,客串就退場唄。”山椿說。
“那可不行啊。”龍姐幾個聽得,連忙說。
“我說也不行,我看出來了,你才是這幫人的靈魂,也是這個文化傳承,經濟運營的靈魂。沒有你,缺魂。”邱水忽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露出仰慕的光。
“嗨,你們錯了,這世上吧,除了誰,地球都照樣轉。我山椿一個人沒那本事。現在有點成績,也是在鄉黨委政府,各位朋友們的努力下取得的。這個工程如果以後要想達成預期目標,也是離不開黨委、政府的領導和各方麵支持的。所以吧,我們的每一項工作的開展,都得按黨委、政府的指示辦,更得按國家政策辦。”山椿說。
“那為什麼老百姓隻聽你章山椿的話呢?”邱水那同學問。
“不會吧,這不可能。”山椿否認著,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幾天我們都因那本《黃蓮情滿天化佛越千年》的吸引,也因那天化解交過路費的小插曲時你人格魅力的感召,我們都在跑黃蓮鄉。每到一處,聽到的都是對你的讚譽。很多老百姓都說,我們聽章書記的,章書記是為老百姓辦實事的。”邱水說著一個事實。
“這應該是你們聽岔了吧。我章山椿也是在黨委、政府領導下工作,做了點事兒,不至於那麼誇張。”山椿還是從正麵引導著。
“這個不管,我們親耳所聽,親眼所見。事實就是事實,我喜歡你,崇拜你。”邱水眨著調皮的眼睛,看著山椿。
“同學,這話過了哈,那天我也說了,對於一個人,一件事,一句話,你得多角度,全方位的去看,去理解,不然你就會出錯的。”山椿很無奈,又是一個崇拜,又是一個喜歡。
“那本《黃蓮情滿天化佛越千年》,你有精裝本嗎?能不能贈送一本給我?還有《畫說黃蓮葉脈傳承》出來後,能不能贈送我一冊?”邱水那清純得一塵不染的模樣還直的讓人憐愛。
“這個可以,曾姐,你拿四本精裝的給他。以後這畫冊出了,我也贈送你們四本精裝冊頁。因為,你們是我們鄉機耕路捐資的第一人,四人四塊錢。錢不多,我說過了,意義重大。”山椿答應了邱水的要求。
“那你要在書上簽名。”邱水這些年輕人就愛這個簽名什麼的。
“嗬嗬,我又不是明星,簽啥名呢。”山椿感覺好笑,這年輕人行事,真與我們那時的人不一樣,看來真是老了。
“那個曾姐,今天就這樣吧,你叫你家老公把酒坊的安全做好哈,這是開不得玩笑的。還有就是,你得考慮你家這技藝的傳人了,培養一個人,需要時間。工人的生活一定要搞好點,不能讓人家吃不好,不然,沒力氣乾活。”山椿見大家驚訝於邱水的話,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就馬上轉移話題,不讓邱水再說下去。
“好了,開飯。”曾姐應道。
“章山椿,我們還會來的。”走到酒坊外麵的過境公路上,邱水和她同學高叫著騎著自行車跑了。
“嗬嗬,某人犯桃花啊。”鄭君笑著說。
“彆亂說,人家還是小姑娘,人還沒長醒,哪懂這些。”吳卉打著岔。
“啊,我們那時夥食開得差,發育晚,加之學製到高中畢業才九年,畢業時才十五六歲,當然不懂哦。現在的姑娘,吃得好,穿得好,學了十二年,畢業都十八九歲了。你還敢說人家沒長醒,什麼都不懂。”鄭君分析道。
“那時也有長醒了的,現在也有長不醒的。人各有異吧。”梅紅這話有所指,也是一遍道理。
“那你說你家山椿當年長醒沒有啊。”鄭君問梅紅。
“他當年長沒長醒,你最清楚啊。”梅紅狡黠的笑著。
“我清楚?”鄭君沒清楚梅紅的意思。
“當然了哦,不是你先看嗎?”梅紅反問。
“我先看什麼了?”鄭君沒明白。
“啊,你先看了?”吳卉故著一驚問鄭君。
“我看啥了,我先看?”鄭君跳起來了。
“當然是先看人了,還想看什麼?那時我家山椿不是和你們先認識嗎,不會人都認識了還沒看吧。”梅紅一臉不信的神情。
“啊。”鄭君無語,又被坑了。
“嗬嗬,跳得高嘛,還是被收拾了。”龍姐丟下這句話,快走幾步追山椿和樊韻去了。
“山椿,你以後真的不管了?”龍姐還是擔心山椿甩手不管。
“我這人就隻有張嘴皮子,具體事做不好。就是他們說的執行力差吧。具體事務就拜托你了。有大的決策我們商量著做。”山椿意思是具體的事情他不管,大的計劃和決策他會參與。
“啊,那好的。這種長遠的規劃我可沒把握,還要你來才行。”龍姐放心了。
“好的,商量著辦。”山椿笑笑。
“對那個朱幺妹怎麼定位?”龍姐又問。
“這個吧,據梅紅觀察還是不錯,具體的你幫著我考察考察把把關,到時候我們商量。”山椿對這個朱幺妹也是沒打算好,到底能在這酒坊乾點什麼呢。
“這個姑娘應該沒問題,今天她居然自暴家醜,說明她是真心想做這個事兒,也說明她的性格爽直,品德不差。”樊韻說了一句。
“好吧。我就和你們分路了,回去,明天把捐的錢給你送過來。”龍姐說著,等後麵的幾個女人過來,就打過招呼走了。
“我收的捐款都交給了龍姐,明天我要去卉卉家,就不來了。年後有時間就喝一杯,沒有就下次回來再喝。”樊韻和卉卉也要分手走了。
“啊,卉卉,你那股份是還由我家梅紅管著,還是你自己管?”山椿想起股份的事。
“唉,我說不要呢,你又不同意。反正就交給你們管著吧。還有我今天聽了,還要吸股,我們還出點吧。反正就當支持家鄉的事業了,掙不掙錢無所謂。”卉卉最後一句話是衝著樊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