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珺正翻了個身睡著呢,腿上就趴著一個人來。
眾人聽她大哭(假的),又見她眼淚(口水)也流了兩行,便一個個都暫且看來,除了已經急眼的探春和悔棋君子史湘雲。
還有一個,小惜春因規定聾一次需得聾手上表兒轉五圈的時間,這會兒還沒到呢,便就沒聽見。
黛玉饒有興致的瞧著,看她要做什麼妖來。
寶釵似笑非笑,茶也不喝了。
寶琴原是不安,可當她看到小寧兒偷偷用口水抹了兩把淚,這不安早沒了影兒,就不該給她喝!
苦是真的苦,但哭倒不至於。
賈珺被吵了起來,所謂知寧者莫若珺,他一眼就看出來那貨在假哭,但也看出了些許傷心的情緒在裡頭,這要不安慰一番,哭著哭著許就成真了也說不準。
便是笑道:“做什麼?擾人清夢。”
小寧兒抬起頭來,也不敢說偷偷討酒喝的事情,隻是哭唧唧道:“三爺,咱不說要去北陽嘛,這咋還不去呢!”
是啊,當初說夏天就去,這都五月了,咋還不出發呢?
不待賈珺回話,寶釵便是笑道:“這天兒太熱,外邊必定是曬壞了,咱們且再等等。”
寶釵自然明白為何一拖再拖,那日殿試出了意外,珺兄弟事情一堆,林家一家子上京也自然拖了些時日,所以北陽之行才會拖著。
畢竟沒有林姑父他們一家子上京來,珺兄弟早早帶著林妹妹出遠門的理兒,怎麼說也得接上人,再停留個把月的功夫不是?
黛玉也笑道:“我家裡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不日就要上京來,他們一到,還不夠你逗趣解悶兒的?這天兒太熱,且再等等可好?”
寶姑娘林姑娘發話了,小寧兒自然不敢再唧唧,寶姑娘還好些,這林姑娘的話可叫她心虛得緊呢,因何?當初三爺的原話是說帶林姑娘去北陽,可沒說要帶她小寧兒,這可較不得真哩!
轉念一想,三個軟綿綿咿呀呀的小家夥要過來,也確實夠她玩的了,說不準兒其中一個要討酒喝,三爺一高興賞了一杯半杯的,自己也能悄咪咪嘗幾口不是?
想及此處,眼珠子便是一亮,問道:“那她們幾時過來?”
黛玉聽問,看了一旁的賈珺。
賈珺笑道:“也快了,去掉今日,約摸還有六七日路程,到時候咱們還得出城去接他們。”
聽到還要六七日,小寧兒又蔫了下去,乾脆趴在賈珺腿上不起來了。
賈珺見此隻得搖頭笑了笑,扭頭悄悄朝紫鵑吩咐了一句,紫鵑會意,不多時便是去而複返,手裡還捧著半個大西瓜,上邊還側插著一個金勺子。
湘雲眼尖,三哥哥偏心!!就要起來去跟他倫理兒壞人“好事”。
其實不說這一二年間她們家日子越過越好,就是常在兩府裡泡著,她什麼東西沒吃過?這西瓜一樣是能吃到飽的,所以她也並非是饞。
可誰叫這是園子裡三哥哥的西瓜呢?誰叫這西瓜是要給才來落井下石的小蹄子呢?
正待起來,不料卻聽賈珺說道:“小安兒,這西瓜是爺賞你的,倒難為你扇了一下午的風了。”
聽到這一句,湘雲隻得咬了一下牙,大屁股坐了回去,接著同探春迎春扯皮去了。
今兒這三哥哥偏的心叫她沒法子!
美其名曰賞小安兒的,實則哼,那西瓜一看就夠兩個小蹄子吃得飽飽兒的!誰還不知道她們倆穿同一條褲衩子的呢!
果不出湘雲所料,但也出了她所料。
不是兩個人吃,而是三個人圍坐一起,一把勺子挖一口,吧唧吧唧的乾起來了。
小惜春、小寧兒、小安兒三人一個個花貓樣,看得人嘴饞。
寶釵莞爾,道:“一下吃那麼多,可彆寒著肚子了。”
紫鵑笑回道:“寶姑娘不知,我取的是沒湃過的,才還在日頭裡曬了些時候,莫說冰了,保不準兒還暖暖的呢。”
黛玉眉毛微挑,“紫鵑,我冷冷的,你也取塊暖暖的來罷。”
紫鵑莞爾,姑娘又作妖了,旋即便又去取了一塊暖暖的來。
黛玉接過,轉而遞給寶釵,作妖道:“寶姐姐,你冷冷的,快吃了暖暖身子罷。”
寶釵翻了個白眼,罵道:“你也就能作個七日妖,再多一日管叫姑父把你收了去!”
賈珺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有意思。
與此同時,城外。
兩名身披道袍的道士站在城門外,抬頭望著城牆。
這兩名道士一個年歲中年,一個十七八歲。
一個是仙風道骨,烈日當空卻不見身上流出半點汗珠子。
一個是邋裡邋遢,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徒兒,為師隻能送你到這裡了,來,這是九九七十三年的桃木劍,這是隋朝六帝的驅鬼銅錢,這個是兩年半的野雞頭,還有這個,大黑驢的大行貨,比那騷蹄子還管用,你且都收好來,京城尋個老丈一準就能問到榮國府賈寶玉!”
仙風道骨的道士一邊說著一邊從行囊裡掏出驅妖大法器,一一遞給滿臉懵圈的張狗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