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正不在獄衙呆了,自然不用再擔心其他,還跟認識的幾個獄吏打了聲招呼,隨後才邁步進到大堂。
閬低罵道
“這廝真是狗眼看人低。”
“我們不會寫封診式怎麼了?誰說不會寫封診式就不能斷案了?等會我們把案子破了,我倒要看看,他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母婢的!”
“秦兄,這案子沒問題吧。”
“要是最後定不了案,那我們真要成笑話了。”
秦落衡目光微沉。
沉聲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達’犯錯,他要是一直死咬著不放,我們今天肯定是斷不了案的。”
“不管了。”
“先進去開審!”
秦落衡跟閬兩人進到了大堂。
秦朝的獄衙,並不會對外開放,甚至為了防止外人觀看,還會在審案時刻意在外麵放一麵‘罘罳(fi)’,不過‘明鏡高懸’這塊牌匾卻是始終如一。
明鏡高懸的典故出自秦朝。
傳說秦宮內有一麵鏡子,這麵鏡子能照出人的內臟,人如果生有邪念,鏡中的肝膽都會張開,因而就能判斷這人有沒有問題。
到後麵。
就演變成了官吏的明察秋毫。
秦落衡坐在正中間的案牘旁,閬則在旁邊站著,獄曹狎和鄭安則坐在兩邊的案牘旁,一人臉色沉重,一人滿臉輕鬆。
沒多久。
華聿也來了。
他依舊如往常,穿著一襲黑衣,頭戴獬豸冠,一絲不苟的坐在案幾旁,不言不語,就這麼正襟危坐的坐著。
良久。
秦落衡都沒有發聲。
他跟閬大眼瞪小眼,卻是不知該怎麼開始,兩人都有點抓瞎,都不知道正常的審案流程。
見狀。
華聿眉頭微皺。
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提醒道
“按律令,先要傳喚自告,讓其陳述案件,再讓其與所告之人對簿公堂,說明案發經過,互相列舉人證、物證,再相互詰問舉證,直到雙方說出‘毋它解’後,獄吏才能有針對性的提出質疑。”
“獄吏可一直詰問到對方認罪為止。”
聞言。
秦落衡一愣。
秦朝審案是這麼的?
讓原被告在衙門裡自己辯,獄吏隻負責在一旁聽,等聽完,才能開始正式的詰問,直到問到嫌疑人無話可說,隻能認罪後,那時候才能真正的結案判刑。
這跟他看的電視劇完全不一樣。
秦落衡正色道
“來人,傳自告‘鈴’。”
不多時。
鈴和家人就出現在了獄衙。
鈴的傷勢還沒好,傷口還被包紮著,隱隱間,空氣內還彌散著一股藥草味。
“見過上吏。”
秦落衡微微額首道
“現在你告的‘盜竊傷人案’正式審理。”
“你可先向眾人講述一下案件的發生經過,以及你要告”
話到嘴邊。
秦落衡一下子卡殼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沒有給鈴說過,她要告的人是誰,而且她也全程不知道他們三人的調查取證情況。
這讓她如何稱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