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空!
等他們回到梁見空的住處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梁見空並沒有多問許輕言接受什麼審訊,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許輕言心中門清。而王玦被捕,事情已被定調,至於後麵會不會生變,也很難說,王家不會舍棄大小姐,李家不會放過王家。
眼下,他隻擔心她的身體扛不住。
“能自己洗澡嗎?”
“不能。”許輕言認真地看著他,“你幫我?”
“……”梁見空蹲在她麵前,“故意的吧。”
許輕言點點頭。
梁見空真的要被她打敗了“要麼我在外麵等你?你慢點洗,左手彆碰到水。”
“我是醫生,我比你清楚。”
“是的,許醫生大人。”他掐了掐她的臉蛋,許輕言愣了下,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心中一片柔軟。
梁見空又指著地上的筐說,“乾淨的衣服就在這裡,拿不到叫我。”
因為手臂的關係,她洗得很慢,等把身上都洗乾淨後,她才走出浴室。她一邊擦著頭,斜眼看去,梁見空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地麵。
“梁見空?”
梁見空像是大夢初醒“洗好了?”
她坐到梳妝台前,梁見空走到她身後自然地接過毛巾替她擦拭起頭發。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一時間,靜默無言。
“小槐有跟你說什麼嗎?”
他一直在思考,為什麼許輕言會突然當場告白,他是梁見空,在她的腦海裡應該是害死沈月初的人,哪怕是為了氣王玦,她也不會做這麼喪失理智的事。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可短短的一個晚上,是什麼讓她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梁見空現在隻能想到是李槐告訴了許輕言。
許輕言側過頭,他正好束起一縷頭發,拉扯之中弄痛了她,梁見空忙鬆開手“抱歉,我走神了。”
“沒什麼,你剛才問我小槐有說什麼是嗎?”許輕言轉過身子麵朝他,很平靜地說,“沒有。”
梁見空稍微拉開點二人的距離,再次蹲在她身前,牽起她的右手,握在手心裡捏了捏,把她的神思拉回來。
“怎麼了?你有話跟我說嗎?”
她等待著,他捏著她的手,掌心乾燥溫暖,她回握住他,十指交叉。
梁見空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摩挲著,她的臉立刻又燒了起來,手還在他唇邊,她不敢動。
他暗啞著嗓子,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等待著,她靜靜地坐在那,沒有馬上回答,她心中明白他這個問題的含義,可如果他不願意在她麵前摘下麵具,如果她的揭穿可能讓他付出的一切,包括他所謂的死付諸東流,她便會止步於此,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須臾,她清冷的聲音響起“梁見空。”
“所以,你還是願意跟我在一起?”
“是。”
“你變了。”
“哪裡變了?”
“變傻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
“不然怎麼會喜歡上我。”
許輕言一副認命的樣子“傻就傻吧。”
梁見空眼神深邃,眼底的愛欲漸濃,他凝視著她,像是要把她這一刻的模樣刻在心裡“謝謝。這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
“可我希望你以後每一天都能感覺到幸福。”
梁見空很想說,我不敢奢望,現在就足夠了,但看到她一臉期許的表情,他又親了親她的手。
許輕言笑著說“生日快樂。”
他卻意外地平靜“你知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許輕言心跳在胸腔內不斷加速,掌心泛起潮意。
“你本來打算送我什麼生日禮物?”
“我練了首曲子。”
梁見空錯愕“你練了首曲子?你不是不彈琴了嗎?”
許輕言不說話,淡笑著看著他,臉上有點不自然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