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暗自感歎了一聲。林嵩靜靜地坐在一旁木製矮床上,仔仔細細地觀察著程賢的調製。以老師這種調藥水平,他調製丹藥期間的每個步驟,都能讓得林嵩受益匪淺。
靜靜的房間之中,藥臼之內,傳來陣陣細微的悶響轟鳴,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股淡淡的藥香,漸漸自其內漫溢出來…
某一時刻,程賢左手放於出藥口,右手輕輕一拍臼身,頓時,一枚渾身散發出靈氣的雪白丹藥,便是順著出藥口,滑進了程賢左手之中。
自位麵袋中取出一隻玉瓶將丹藥裝入其中,程賢手上動作不減,再次抓起托盤內的株株藥材,開始著下一枚的調製。一旁的林嵩,目不轉睛地盯著前者,隨後將調藥之中的一些關鍵步驟以及老師的處理方法牢牢記在心間。
“呼!一連調製八枚丹藥,我這把老骨頭,可都要被累垮了。”時間不知不覺的悄悄流過,就在林嵩都是有些出現審美疲勞時,程賢那如釋重負的聲音,突然在房間之內響起。
瞧得老師終於將丹藥調製完畢,林嵩不由得一喜,眼睛看向那托盤之內,依舊有著足夠調製兩枚靜能丹的藥材。這靜能丹雖然為初級極等丹藥,但對於麵前這個調藥術深不可測的老者來說,無疑是小菜一碟,因此雖然連續調製了八枚,卻連一次都未曾失敗過。
內心再度對老師的調藥術稱讚一番,林嵩將托盤內的藥材收進位麵袋中,笑眯眯地問道“老師,這靜能丹我們也調製完畢了,您看,這好不容易來趟辛城,還能不到城裡去各處轉轉?”
距離離開家族前方陘河一帶獨自苦修已經過去數月有餘,苦修期間,林嵩每日便無非是錘煉肉體強度以及鞏固強化所習得的幾卷元笈,那種枯燥無味的日子,對於一個年方十五六歲的少年來說,實在是有些壓抑。因此,在麵對能接觸到外界機會的時候,林嵩自然不會放過。而且,修行一途,最重要的並不是一味苦修,勞逸結合,苦中尋樂,方才能夠將修煉的效果,提升到最大。
“轉轉?嗬嗬,小家夥,我們剛剛搶了人家孫子的救命草藥,為師敢保證,你若是現在出了典當行的門,恐怕不要一炷香的功夫,便會被那孫家之人剁成肉泥。”聽得林嵩所說,程賢不由眉毛一抖,戲謔道。
“額,老師,雖然幽幽蘭草對我們也極為重要,但那畢竟是人家的救命稻草啊,我們這樣一搶了之,不太好吧?”聞言,林嵩手掌摸了摸下巴,看著程賢道。
“不就是想讓為師給那孫智顯的孫子治病麼?”對於林嵩的話,程賢頓時嘴角一撇。
“嘿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再說,我們與那孫家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老師您就大人有大量,出手救救他孫子。”聽得程賢所說,林嵩不由得諂媚拍馬道。
仰麵打了個哈哈,程賢也沒有作出明確表態,便是率先對著房門外行去。
瞧得程賢這怪異舉動,林嵩不由翻了翻白眼,緊緊跟上。
走出房門,行過走廊,師徒二人走至典當行貴賓室內,其內的夭夭行主,頓時嬌笑著迎上來。
“程老先生速度真快呢,這才不過半天功夫,八枚靜能丹便是調製好了?”
“諾,給你。”隨手掏出八隻玉瓶,程賢將其遞與眼前的夭夭行主,“找你們行內的調藥師來鑒定一下吧。”
微笑著將程賢手中的玉瓶接過,夭夭行主轉身將其遞與身後的侍女,在看得侍女將玉瓶送至典當行鑒寶處時,方才回轉過身,俏臉之上,有著一抹提醒道“程老先生,此次你拍得這三株幽幽蘭草,孫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知道你不懼,但夭夭還是想多嘴一句,在辛城之內行走時,可千萬注意。”
聽得夭夭行主這提醒自己的話語,程賢內心微暖。自己早在幾年之前,便是由於尋找某些藥材在辛城待過一段時間。那期間,與典當行的交易,實在不少。而夭夭行主對自己所需要的物品,皆是想儘辦法去尋找,這之間,雖然有著看中自己身為調藥師的緣故,但那份幫助,卻是不得不讓程賢放在心裡。
“放心吧,小丫頭,老夫自有分寸。”含笑著回答夭夭行主的提醒,程賢緩緩坐於桌旁的椅子上,道。
一旁的林嵩與夭夭行主,也是各自找了個椅子坐下。
在三人靜坐不久,那前去鑒寶處的侍女,便是帶著那八瓶靜能丹匆匆趕回,隨即輕輕在夭夭行主耳邊彙報著。
聽得侍女的話,夭夭行主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美豔笑容,皓齒輕開道“程老先生,八枚靜能丹全部符合要求,而且每一枚,無論在色澤和藥效上,都是比普通的靜能丹強上數倍。”
玉手輕輕拍了拍,一位侍女,便是托舉著盛有三株通體紫藍色的珍奇草藥,緩步而進。
“這是三株十年份的幽幽蘭草,還請程老先生過目。”
手掌輕輕在三株草藥上劃過,在感應到三株草藥都是達到了自己的要求時,程賢方才點了點頭,隨即在夭夭行主那滿意目光中,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將其收進位麵袋內。
收好草藥,程賢再度與夭夭行主閒談了幾句,便是帶著林嵩離開了典當行。
行出典當行,程賢與林嵩走了不到百米,便是隱隱感覺到身後有著一大波不懷好意地黑衣人悄悄逼近。
嘴角詭異一笑,程賢順手抓過林嵩手掌,便是詭異地自原地消失不見,隻留下身後那一乾黑衣人不解以及驚駭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