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八零後的夢想!
這裡,便是楊平坐牢出來後,和向珍情一起修建的家。[燃文書庫][][774][buy][]房屋前麵是一片農田,不遠處還有一個堰塘,月光倒映裡麵,猶如兩個夜空。水曉波放好行李,長在屋前,看著熟悉的夜空陌生的景色,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時,楊平走了出來,問道“坐車累不累?”水曉波轉頭看了一眼,輕應了一聲“還好。”楊平沒有說話,拿出煙,遞給他一根。水曉波一怔,本不想要,停頓片刻,還是接了過來。接著,楊平拿出打火機先給水曉波點煙,這…這動作讓水曉波有些尷尬和彆扭。想說不用,可火已經到了嘴邊。點燃後,水曉波吸了一口,咳嗽了兩聲,第一次感覺,“煙”有些難抽。楊平抽了口煙,正色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我沒有兒女,以後這些都是你的。”說著,指了指身後的房子。“嗯!”水曉波一愣,應了一聲。不明白楊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對他好點,不然以後他的家產都不給自己。還是另有所指?
楊平還說什麼麼,可看水曉波不願說話的樣子,抽著煙,慢悠悠地朝對麵有亮光的地方走去。看著楊平的背影,水曉波又長歎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向珍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水曉波一怔,小心的看著她一眼,低聲說道“讀書的時候就會了。”向珍情看了看他,沒有阻止,暗歎了口氣,關切道“坐了那麼久的車,怎麼樣,頭暈嗎?”“好多了。”水曉波輕聲說道。“哦,”向珍情點點頭,說道“先等一會兒,一會兒就吃飯了。”說著,轉身去了廚房。“嗯!”水曉波點了點頭,看著向珍情的背影,心裡泛起了一陣苦澀,一陣惆悵。
對麵,許多家裡還亮著燈,燈下,鄰居們聚在一起聊天。這個村的人都姓楊,吃過飯的人都喜歡聚在院子裡,一起閒聊。楊平也在其中,他在村裡並不討喜,都知道他的性格,經常會犯渾,一根筋,腦袋時常轉不過彎。
楊根,乾瘦的身材,相貌平平,眉目間帶著一絲邪氣,年歲和楊平差不多大。他看到楊平高興的樣子,目光一閃,含笑說道“太平,你把彆人的兒子接來了嗎?”聞言,楊平麵色一肅,振聲說道“誰是彆人的兒子,以後他就是我的兒子了。”楊根眯眼一笑,淡淡說道“你兒子,那他叫你爸爸嗎?”楊平一聽,臉色唰一下變了,盯著楊根,哼道“叫爸爸能怎麼樣,他戶口都在我這裡,不是我的兒子是誰的兒子。”切!楊根嘴角挑起,嗤笑一聲。楊平瞪了瞪他,哼了一聲,垂下頭,一個人抽著悶煙。楊平早年是接過婚的,也有兒子,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死了,他的脾氣不好,老婆也被他打跑了。
水曉波站在門前,看著周圍的環境,感到陌生和絲絲的孤獨。向珍情從屋裡走出來,說道“餓沒餓,吃飯了。”“哦。”水曉波看了她一眼,輕應了一聲。向珍情問道“楊平呢?”水曉波朝對麵揚了下頭,說道“在那邊聊天。”向珍情輕歎口氣,抬頭,朝對麵喊道“太平,吃飯了。”太平時楊平的小名,大家都這麼叫他。
“來了!”對麵傳來楊平輕吼的聲音。不知道又怎麼了?向珍情暗歎口氣,轉過頭,正色說道“走,我們先吃著,不用管他。”“哦!”水曉波說著,跟著向珍情進了屋。
兩人剛坐上桌一會兒,楊平拉著一張馬臉,慢慢地從門口走進來。向珍情看到楊平回來,看向水曉波,細聲說道“幫他把飯添上。”水曉波一愣,片刻,拿起碗,給楊平把飯添上。楊平沉著臉坐下,看向水曉波,凝聲說道“曉波!我跟你說,你到了這裡,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聞言,向珍情臉色一凝,振聲說道“這裡肯定是他的家啊!他的戶口什麼都在這裡,這裡不是他家那裡是他家。”楊平瞥了她一眼,道“我就說一下,你凶什麼凶。”“我凶,”向珍情道“曉波剛剛下來,你就跟他說這些,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呢?”說著,盯著他。楊平撇了撇向珍情,又看了水曉波一眼,輕哼了口氣,什麼話也沒說,沉著臉,低頭吃飯。
向珍情歎了口氣,神色放柔,轉過頭,看向對一直沒說話的水曉波,輕聲說道“你不用管他,他就是這樣子。”說著,夾起肉放到水曉波碗裡,又道“知道你不吃肥肉,那個碗裡都是瘦的,你要多吃點,你太瘦了。”水曉波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吃啊,我自己知道。”說著,心裡暗暗歎氣。家!這裡是家嗎?我怎麼一絲家的感覺都沒有感受到,反而……唉!
一會兒,楊平抬起頭,疑問道“曉波,你準備做什麼工作?要不要跟著我打井。”向珍情道“他還這麼小,等過幾年再說。等過幾天給給他在市裡找個廠上班。”從心裡講,向珍情是不希望水曉波跟著楊平在一起工作,因為楊平的脾氣太怪了,害怕水曉波和他相處不好。楊平想了想,說道“進廠也可以,看曉波自己,他想進廠就讓他進廠,我隻是覺得要是他跟著我們去打井我也好照看到他。”向珍情微微一怔,沒有說話。水曉波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默默地吃飯。
吃完飯,向珍情熱好水叫水曉波先洗澡。後者坐車累了一天,洗完澡躺在床上不覺的困意襲來,正準備關燈睡覺。這時,向珍情走了進來,水曉波疑問看著她。向珍情慢慢坐到床邊,疑問道“要睡了嗎?”“恩!”水曉波輕聲道“坐了一天車,頭還有點暈,想睡了。”向珍情微微一笑,坐到床邊,輕聲說道“你戶口已經拿下來了,以後這裡就在你的家。”水曉波怔了怔,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向珍情頓了頓,接著道“他的性格就跟小孩子一樣,說你沒叫他爸爸,心裡不高興。”說完,歎口氣,又道“你也不一定要叫他爸爸,你叫幺爸就可以了,你就喊他一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免得他老是板著他那張臉。”“嗯,”水曉波點點頭,輕歎道“知道了。”說著,仔細的看了看向珍情,發現自己的他似乎變了,但那裡變了又說不出來,總感覺有些不一樣。向珍情看了看水曉波,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歎了口氣,輕聲說道“那你睡吧!等過幾天給你找個工作。”說著,起身走出了房間。“嗯!”水曉波點點頭。
關燈,躺在床上,看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一股涼意襲上心頭。叫不叫爸爸水曉波覺得沒什麼。因為在他心裡永遠隻有一個媽媽,一個爸爸,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而家庭的改變,環境的改變,人物的改變,也改變了人,更改變了人的心。
早上,向珍情正在洗衣服,看到水曉波起來,她問道“你吃麵,還是吃飯?”水曉波說道“吃麵!”“吃幾兩?”“二兩就可以了。”
聞言,向珍情停下,到廚房煮麵去了。水曉波洗漱過後,向珍情的麵也煮好了。向珍情繼續洗衣服,水曉波吃著麵,左右看看卻沒看到楊平,他問道“他呢?”“誰啊?”向珍情一愣,恍然,家裡就三個人,兩個人都子啊,肯定說的楊平了。她點頭道“你說楊平啊,他早上起來就出去玩了。”“哦!”水曉波點了下頭。向珍情道“你剛剛到這裡,一會兒吃了飯出去走走,和鄰居們熟悉熟悉。”出去乾嘛?一個人都不認識,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水曉波愣了愣,沒有說話。
“向珍情!”隨著喊聲,門前出現一胖一瘦兩個婦女,胖的婦女叫陸萍,衣著寬鬆,抽著煙,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大氣,性格偏中性,剛才就是她喊的向珍情。旁邊瘦瘦的婦女叫田群,三十歲左右,身材均稱,衣著美麗,不像陸萍沒有化妝,兩人站在一起,鮮明的感覺到美與醜的區彆。兩人和向珍情投緣,沒事就會來找她去玩。
見兩人進來,向珍情含笑招呼道“來,進來坐。”說著,看向水曉波,接著道“去拿兩個凳子出來。”聞言,水曉波轉身去拿凳子。“不用,”田群說道“我們是來叫你去打麻將的。”“哦。”向珍情一笑,悠然說道“你們先進來坐一會兒,我把衣服洗好就去。”這時,水曉波拿著兩個凳子,到了田群和陸萍麵前放下,什麼都沒說,放下凳子後,繼續去吃自己的麵條。田群看了他一眼,疑問道“這個就是你的兒子嗎,什麼時候到的?”“昨天晚上到的。”田群哦了一聲,又打量水曉波一眼,讚道“你兒子長的不錯,就是太瘦了。”向珍情歎道“就是太瘦了,要是再長點肉就好看了。”“瘦點好,”陸萍振聲說道“現在的女孩就喜歡瘦的。”田群瞥了她一眼,道“那也不能太瘦啊。”“這裡就不懂了吧,”田群道“現在時越瘦越有人喜歡,要是長的像我一樣,女朋友都找不到,你信不信。”哼!田群白了她一眼。水曉波看了兩人一眼,笑了笑。
向珍情衣服洗好了,準備出門,她朝水曉波問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不去,你去吧。”水曉波搖了搖頭。“你啊,”向珍情輕歎道“跟在那邊家裡一樣,不愛出門。那我去打會兒麻將,一會兒回來,你就在家裡,如果你要出去記得把門關上,知道嗎。”“嗯!”水曉波點頭說道。向珍情走後,水曉波無聊,沿樓梯走到平房頂上,看看四周陌生的景色,看看腳下陌生的房子。這就是媽媽一手建起來的家,這是我以後要在這裡生活的家。唉!水曉波愣神地歎了口氣。
“弟弟!弟弟!”這時,屋前傳來喊聲。與平常喊人聲不一樣,這聲音帶著音調。水曉波一愣,低頭看去,見門前,一位婦女站在那裡,蓬頭垢麵,看她的頭發應該是有些時日沒有洗了,還有衣服也是,而且衣服應該不是她的,穿在她身上明顯大出許多。婦女見水曉波看來,問道“弟弟,媽媽呢?”傻子!水曉波怔了怔,明白過來。想來她問的是自己的媽媽,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水曉波大聲回道“她去打麻將了。”“哼!”婦女哼了一聲,手臂揮舞起來,嚴厲說道“媽媽不乖,打!”說著,轉身向向珍情走時的路走去。“嗬嗬!”水曉波笑了,看了看傻子的背影,暗道,也不是很傻嘛。
臨近中午,楊平和向珍情打完麻將回家。一路上,兩人為牌桌上的麻將爭論不休,楊平說不應該那樣打,應該這樣打,向珍情說就應該這樣打,不應該那樣打,兩人一直爭論到家也沒個結果。